翻了篇，周日一大清早，沈玫眼睛睁得溜圆。
今晚的睡眠质量尤其差。
这种牛马比牛马、超内卷工作风格，让她极度心累。
——更重要的是，她仍然觉得那台电脑，如果是工作遗留，应该能有些线索启发。
赶紧把睡梦中的沈佑摇醒。
只是两人不知道开机密码，第一步就失败，只能大眼瞪小眼。
“你真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不像beta沈玫，在此之前还多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经历，沈玫的第一份工作过渡得相当快，毕业前就签了三方，只是不过几个月，新人文档没读完，工位没坐热就被丝滑地优化毕业了。气得她每天住在出租屋一边哭一边狂刷各种招聘，才扒拉到AX的工作，有驻C市的办事点——她签给AX的卖身契才由此开始。
沈佑理出了差异：“所以你只有AX的电脑？在此之前没有自己的电脑。”
“有；但是现在我手上应该只有AX的才对，”沈玫开始对账，“上学时有一台，比较次，现在压箱底很少用了——到AX后，统一配发办公用，我一直用着这个。”沈玫起身，从包里翻出随身带着的笔电，晃了晃。
beta沈和她用的款式都一模一样，老得要死。
沈佑也不干涉beta沈玫的生活，也不确定那台战损机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只确定它与其前司有所关联，因为beta沈玫偶尔会拿出来使用，还会念念叨叨的。
这是独属于beta沈玫的部分，所以她觉得这个东西，关系很大。
沈玫第一时间想到曲秦，他跟IT的人那么熟，牵线整点技术支持，帮忙加急处理一下员工的私人设备应该不难吧……
虽然说也不是技术的责任范围。
加之这台电脑不知道品牌，没见什么发票凭证，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秘密内容，拿给外人也不放心……
“如果是工作机，密码……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问齐琛哥呢？”
沈佑不经意一句，终于打通了沈玫的脑回路。
……精彩。
沈玫简直要为沈佑鼓掌。
“但是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看你从林家回来也没提……”
说干就干，沈玫正准备call林。
手停在最后一步，僵住了。
“你说她都离职了，”沈玫理出了那一堆思绪中的一根线头，“为什么还会留着前司的电脑呢？”
或者说，资产？
“……也许是折旧自费？”沈佑并不觉得异常。有的公司，人员离职如果想带走设备，价格评估回购就行。超过年限，免费归属也不少见。
沈玫哼哼着不以为然，还有那种就算笔电损坏成扁扁可颂，也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把所有零配件一点不少送到技术部的呢。
比如某公司。
“如果折旧出来了，还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吗？”拜托，公司数据诶，那不得把原文件清空才能拿出来？
那不就白干了。
但是又说beta沈玫后来偶尔还使用念念叨叨的……这不是自相矛盾？
看着沈玫质疑的神色，一句话把沈佑也整熄火了。
“……她这是正规渠道吗？林知道吗？”沈玫问得很直白。
沈佑也不敢肯定：“……这，我不太知道……”
沈玫想了想，隔开沈佑，避免她听见，单独联系了林。
虽然时间很早，但林的声音没有疲惫，好像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一天天周末不睡懒觉怎么这么自律啊？
沈玫还准备丝滑小连招客套一下，林让她直接有事说事。
“咳咳，我想到一个问题，……为了找到我们异常的线索。”
“你直说。”
“你说你的那些东西都是从虹域淘汰出来的东西。所以那些是可以直接拿出来吗？”沈玫指他的私人实验室。
林的声音平淡：“也有些是自费的私人物品……作为员工，需要在外使用的需求，申请调出淘汰的设备使用，也不违规。”
“那，沈玫她，有淘汰拿出的东西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
“有一台终端。还有一些半成品的实验部件，”林顿了一下，“不过那些小东西我上次应该都带走了，你刚才可能看见过。你……家里应该只剩那个终端了。”
“那个终端，也许，有密码吗？”沈玫图穷匕见。
“……你是现在找到了，再问我的？”她听到那边发出一声极度微弱的哼笑。
“这是灵感刚刚到位。”沈玫：听我给你狡辩。
按林的说法，应该是有生物识别的开机选项，但沈玫凑到沈佑身边，重启电脑，确定现在只有手工输入密码的方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操作错误。
林也懒得再探寻更多，口头说了一串字符，沈玫赶紧扯过一张便签记下来。
这密码真够长的。
“应该是这个密码，如果不对就先别试了，免得锁死。”林齐琛提醒到。
沈佑赶紧在旁边飞速输入，确定，进入。
沈佑惊呼：“哇哦，确实进了。”
“嗯。”那边很平静。
沈佑视线已经钉死在屏幕上：“那我们先看看。”
“嗯。”很平静。
沈佑已经开始认真翻看磁盘文档了，沈玫顾不得一起研究，趁着还没结束通讯：“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这些东西是以你的名义拿出来的吗？”
“不是，是她的。”
沈玫走到另一边，压低了声音：“你们这种工作，离职的人，还可以申请调出设备？不用还回去？”很奇怪，这么煞有介事的秘密工作，这种管理未免有些太过放松……这么放心离职员工的人品？或者，这么信任技术的数据清除？
如果是偷偷拿出来的，资产不做清点，也不对。
那边陷入了沉默，没有回应。
……？
什么意思？
怀疑自己完成了一次平A骗大。
“或者说，”沈玫走到阳台边，一只手抬起，撑住墙，“她，我，现在离职了吗？换一个说法，或者，从现在的实质上，还算是虹域的人员吗？”
那边在一直安静着，只有呼吸声代表对方还在接听中。
“***，”沈玫字正腔圆地低声骂出一句国粹，“搞什么？不是吧？难道我——？”难不成她没离职？她还得硬着头皮装异能？假装beta沈玫搞时空穿越？她不要命啦？！
“她离职了……但是，还剩一点事情，”那边的声音仍然很平静，“最后一点了，之后就结束了。”
“真的假的？”她不信。
“真的。”
“到底是什么啊，就不能现在说？”她真的不信。
“……我还在想办法……到时候，稍微晚点再说吧。”看来对于林来说，也是有些棘手。
“……你这到底搞什么，没危险吧。”沈玫觉得心中一阵无名火，她真的安全吗？怎么感觉这安全第一的口号岌岌可危啊。
所以果然有问题啊，哪家正经公司能把离职多年的员工呼来唤去。
“没有，信我。”
这次轮到沈玫沉默了。
唉声叹气。
她没结束通讯，那边就听着她一个劲地吸气，叹气，吸气，叹气。
“那台设备，可能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迟迟地，林齐琛说，“但也可能是我疏忽，还有我没发现的信息。”
也许他早就查过，林和beta沈本就关系紧密，清楚她的电脑上有什么都很正常。
那沈玫的秘密藏在哪儿。
如果林齐琛知道她的密码，那肯定就不可能在这啊。
捂脸，痛苦.jpg
结束通话的沈玫一滩烂泥般地贴在沈佑身上，看着沈佑无头苍蝇般的查找着电脑上的信息，搜寻各种文件，看时间，好像都只是一些很久以前的工作流程的记录，描述非常模糊简略，如果不是知情者，根本看不出这些工作记录和异能、穿越有什么关系。
没有专门锁定，也没有特别信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一心只有：
虽然是美好的清晨，但是明天也不想上班。
beta沈玫居然打两份工。
这河狸吗？交两份保险？
就算是全职+兼职，但这全职也加班啊。
人怎么强成这样啊。
哎，好累，心累，虽然是周日，但是已经想请一周的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