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然送给我的花束已经枯萎了。我的心好似也随之衰败。
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
我妈看我失魂落魄,也猜出来了我心里头的想法,嗤笑我。
我的心好似在平静,那是一种波涛汹涌的平静,这种平静几乎在压迫我的神经到最极点。
愤怒,不甘,恨意如同海浪般翻滚。
难道她真的不在乎我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真的不想要再来见我一面?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要过来看我!如果她不看我…如果…
我想起来了之前我翻到的纸条,那是我们两个人绝交的纸条。
我本以为她说的重新开始是指我们之间友谊的开始,但是没想到却是重新认识的开始?
重新认识,跟我不熟,所以…
一口银牙险些咬碎,既是恨也是恐惧。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维持了多久,只知道等反应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我稳了稳心,看向了窗外的灯火阑珊。
真好啊。外面的世界。
我突然有点理解了没失忆之前我的心情。
“妈妈,我想出去逛一逛。”我穿上了一件漂亮的裙子。
妈妈见我主动出去,开心的推着我往外走。絮絮叨叨的告诉我医院外面有卖糖葫芦的,问我要不要。
我笑着跟她说要。
其实我是不需要坐轮椅就可以走动了,但是妈妈十分的固执认为我还没有康复。
爸爸不在,妈妈要是去买糖葫芦的话就得自己去买。
但是她又舍不得我,坐轮椅太过于显眼,我便很合她心的提议离开轮椅走走路看看。
她欣然同意,我在内心冷笑不止。
我的好妈妈说什么关心我不让我离开轮椅,但是真到了时候不还不是选择让我离开轮椅?
真的是太要强了。
这不是指对她自己,而是对我。
或许从我刚醒她就塞给我卷子就可以看出来。
嘴上她说我还没有完全康复,坚持要我坐轮椅以来表现她的慈爱,可她的内心里却想的是如何让我更能为她长脸面,想要让我下地走动表示我自己的要强。
她正在买糖葫芦,我看着她的背影,果断选择离开。
我不知道我能够去哪里,或许会流落街头。但是我只想要逃离他们。
灯火阑珊的街道汽车鸣笛,我混乱的逃跑着,背后是妈妈发现不对的呼喊。
刺激,真是刺激。
至于爸爸妈妈,那又怎样呢?左右不过是想要束缚我的玩意,他们的感受是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空气冷冽,瑟瑟寒风穿过衣管刺进我的皮肤,随之带动的是高昂兴奋的神经。
“滴________!”
有什么向我奔来,带着刺眼的橙黄色光芒。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在萧瑟的风中摇曳的我开心的发出哈哈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