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缺乏证据,校方在通知学生们密室事件的前因后果时,并未提及日记本与卢修斯之间的关系。不过韦斯莱一家很明白,日记本是卢修斯在丽痕书店塞给金妮的,罗恩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哈利。
哈利这一整个上午都很不安。
他和罗恩在圣诞节假中,利用复方汤剂变成克拉布和高尔的样子,从德拉科口中套了不少话:“这次密室再次被打开,肯定还会再死一个泥巴种。我希望是格兰杰,但我爸爸希望是朱利安。”小精灵多比也曾告诉过哈利:“有人想要害阿莱西亚·朱利安,认为阿莱西亚·朱利安知道他们的秘密……哦,坏多比!坏多比!”
哈利在寒假结束后就想提醒阿莱西亚,但他害怕阿莱西亚知道他有做复方汤剂,进而发现他偷了斯内普的魔药材料。因此,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在不暴露自己做过复方汤剂的前提下提醒阿莱西亚。
“霍格沃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哈利这样安慰自己,“他们只敢偷偷诅咒朱利安,朱利安在霍格沃兹不会有危险的。”所以,他直到情人节也没有提醒阿莱西亚。
可现在不能再拖了。卢修斯希望阿莱西亚去死,他也真的实施了措施——把能控制人行动的日记本塞给金妮,让金妮打开密室,放出了蛇怪。“蛇怪差一点就真的杀死了朱利安!”哈利越想越后怕,他顾不得这么多了,在卢修斯做出更危险的伤害行为之前,他一定要提醒阿莱西亚。
所以在这天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后,他追上了阿莱西亚,和她约定在晚上八点见面。他如约敲响了阿莱西亚办公室的门,门在魔法的操控下打开了。阿莱西亚正在翻一本黑魔法相关的书,看到哈利进来后将书合上,一挥魔杖给他调来一把椅子,和他面对面坐着。
“说吧,哈利。”阿莱西亚看见哈利的眼睛,想到了莉莉,对他立刻变得很冷淡,不是因为她在怨恨莉莉,只是因为她又想到了那个困扰她的问题——斯内普现在还爱着莉莉吗?
哈利言简意赅地把德拉科和多比说过的话,以及日记本和卢修斯的联系告诉给了阿莱西亚。
“原来是这样。”阿莱西亚心想,此刻才弄清楚卢修斯打开密室的用意——卢修斯想杀死她,因为担心她知道他的秘密,进而泄露出去。如此说来,此前她在咿啦猫头鹰店受到的攻击,会不会也有卢修斯的参与?如果没有此次的密室事件,阿莱西亚手里的录音不会对卢修斯造成什么影响,如今他可算是自讨苦吃了。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也谢谢那只名叫多比的小精灵——据我所知,家养小精灵能有这份自主很不容易。”阿莱西亚的态度温和了一些,“不过我很好奇,马尔福为什么会和你说他爸爸想要我死这种话呢?”
“我偷听到的。”哈利不敢直视阿莱西亚的眼睛,好像她能够一眼看穿自己的谎言。
“这种话他可不会在公共场合说。我听桃金娘说你们经常在她的盥洗室里做魔药,而斯内普教授最近恰好丢了一些药材,可以用来做复方汤剂的药材……”
阿莱西亚曾对斯内普说,他对哈利这孩子过分严苛了,当时他说:“波特和他的父亲一样,狂妄,自大,还有偷东西的习惯,最近就从我这偷走了非洲树蛇的蛇皮碎片。”
“你要是有证据的话,早就处置他了。”阿莱西亚当时反驳道。
谎言被拆穿了,哈利尴尬地低下头,同时担心阿莱西亚会把这件事告诉给斯内普。
“您会把这件事告诉给斯内普吗?”哈利试探性地问。
“是斯内普教授。”
“好的,您会把这件事告诉给斯内普教授吗?”情况对哈利而言有些不妙,阿莱西亚不是与斯内普向来不合吗?为什么还要帮他说话?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她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给斯内普?
“看在你的消息帮了我大忙的份上,我不会告诉他。不过你需要为你的行为担责,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擅自拿他的东西。我明天会随便挑一个你的错处,罚你三天禁闭。”
“好的,我知道了。我保证再也不拿他的东西了。”哈利郑重地承诺道,心想,幸好他们间的关系仍不算太好。
临别前,阿莱西亚从抽屉里取出一大盒巧克力,让哈利带回去和朋友们分享。
“您不吃吗?”哈利礼貌地问,心里却异常开心,听乔治和弗雷德说,这盒巧克力是蜂蜜公爵糖果店推出的最新品,味道好极了,但一颗就要三个金加隆。
“我不大喜欢吃甜的。”她随便编了个理由。这盒巧克力是她专门买来表白用的,如今情人节已经过去,她也没有表白的心情了。
哈利喜滋滋地收下糖果,和阿莱西亚道了谢。他心里很疑惑,既然阿莱西亚不喜欢吃甜的,为什么办公室里会有一盒巧克力?难道是谁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
昨晚在厄里斯魔镜前随意说的谎言,和哈利额头上的伤疤呼应着。阿莱西亚回想起自己四年级时视为至高理想的目标——发明出能够消除阿瓦达索命咒伤害的咒语。可惜她研究了很多年,仍毫无收获。伴随着父母的离世,复仇逐渐成为她的首要任务,她开始孤军奋战,与食死徒做抗争,这一理想也逐渐被搁置了。现在她打算重新拾起这一理想——哈利活了下来,即使伏地魔给他施了阿瓦达索命咒,证明这咒语并非无解,她的至高理想有希望实现。
然而哈利当时只有一岁,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如何从那束绿光下幸存,所以阿莱西亚只好去询问邓布利多,看看他知不知道哈利能够幸存的原因。
“我想,是因为‘爱’,一种古老的强大魔法。”邓布利多告诉阿莱西亚,莉莉以生命为代价,用爱构建起对哈利坚不可摧的保护,这才抵抗了阿瓦达索命咒的攻击。
可是爱这种魔法太玄妙,不是阿莱西亚想要的可以自由施出的咒语。难道詹姆不够爱莉莉吗?难道詹姆不想用自己的死亡来换取莉莉的安全吗?然而莉莉还是死于阿瓦达索命咒。
“这份理想很伟大,但实现它异常艰难。好在你有这个天赋,我相信你总有一天能够办到。”邓布利多赞赏地看着阿莱西亚,鼓励道。
与阿莱西亚伟大的至高理想相比,情感上的苦闷显得太渺小,她很快将它抛诸脑后——她有未来,有很多时间可以与斯内普相处,可以慢慢地在他心中扎根。
第二学期对于阿莱西亚而言更加忙碌。为了寻找蛊惑魔镜的线索,她每天需要抽出两小时学习巨人的语言,这并非易事,因为有关巨人语言学的文献少之又少。为了研究阿瓦达索命咒的抵抗魔咒,她每天又需要抽出两个小时来查阅各类魔咒和黑魔法的书籍。此外,报社的生意越来越好,除了周刊外,又办理了日刊,她的工作量大大增加。五年级学生的owls考试和七年级学生的newts考试也将要来临,教学任务更是与日俱增。
和斯内普的闲聊成为她每天少有的放松项目,情人节夜晚听到的对话似乎都被二人遗忘了,他们照常交流,或是吐槽学生们的低级错误,或是谈谈学术,或是计划在周末前往一次比一次不靠谱的失落信息可能的所在地。
转眼间期末已至。
黑魔法防御术是一至四年级和六年级学生最担心的一门考试之一,因为阿莱西亚上课和评分的严格程度几乎和斯内普不相上下,他们担心考试内容太难,阿莱西亚的评分标准太苛刻,以至于他们无法取到好成绩。好在阿莱西亚的考试内容相对简单,她的评分方式也一改常态,给了学生们较高的分数。
而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最不担心的一门考试就是黑魔法防御术。阿莱西亚和他们打包票,说只要学生们按照她的要求复习,九成以上的学生都能通过owls考试和newts考试,四成以上的学生都能拿到O。最后的结果如她所料。这是霍格沃兹近二十年来owls考试与newts考试合格率和优秀率最高的一次,
“我真希望朱利安一直教下去,或者至少教到明年。”“是啊,有她在,我们就不用担心明年owls考试黑魔法防御术的成绩了。”韦斯莱一家的双胞胎在暑假的一次晚宴上说。
“可是她好好的,你们为什么会担心她不会继续教下去?”金妮疑惑地问,罗恩也向两个哥哥投来同样疑惑地目光。
“你们不知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像是被施了诅咒,从比尔读书到去年,没有一个老师能教到第二年。”最大的那个孩子珀西说。
“事实上,从我和亚瑟读书以来,这个职位估计都是一年一换。”他们的母亲莫莉担忧地摇摇头。
“看来朱利安即将打破这个诅咒了,对吧。她一年以来可什么差错都没出。”罗恩拿起一块馅饼,对哥哥们和母亲的担忧毫不在意。
阿莱西亚相信自己能够打破这个持续了近五十年的诅咒。放暑假后她过得极其谨慎,黑魔法窥镜从不离身,魔杖也总是放在最顺手的地方,防止像上次在咿呀猫头鹰店里那样受到攻击。
“我看你还是主动辞职比较安全,像你这样玩命,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诅咒都能让你被迫离职。”当听说阿莱西亚已经前往巨人族部落附近调查蛊惑魔镜的下落时,斯内普在给她的信中这样写道。阿莱西亚弄不清楚这是嘲讽还是担心。
好在她在七月三十一的清晨安全地回到了英国,回到了霍格莫德。她走进帕笛芙夫人的茶馆,喝起柠檬茶,将一面镜子举在耳旁,专注地倾听,不时将听到的东西记在桌上的笔记本里。她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大致掌握了巨人的语言体系,为了进一步学好巨人的语言,她把一面可以吸附的双面镜放在巨人身上,通过听他们的对话来提升自己的巨人语言水平。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树叶筛过缕缕阳光,投下斑驳的影子,弄得她心里痒痒的,想随便找个理由,拉着斯内普去游玩。不过今天是哈利的生日,她答应哈利中午会把他接到霍格莫德来玩。
四周突然变得好冷,像昂诺恩山的冬夜,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笼罩着阿莱西亚,绝望的情绪撕扯她的心脏,仿佛天地都变成了黑白相片。她耳边传来痛苦的声音,是她自己的;眼前浮现出父母的尸体,他们无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黑魔标记……
她木然地张望四周,周围的人都情绪低落,不再像方才那样愉悦地交谈。店门打开了,飘进来两个戴黑色兜帽,脸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高大怪物——摄魂怪……
阿莱西亚举起魔杖,想召唤出守护神,但她全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干了一般,魔杖竟掉到了地上。她的思维也凝固了,慢慢地,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开始闪着白光……她又掉进了白茫茫的天地间……
布朗没有想到仅过了一年半,阿莱西亚便又回到了圣芒戈。好在上次让她苏醒的方法还有用,她不必再昏迷七年。曾经为她专门腾出来做病房的储物间也还空着,布朗把阿莱西亚安排在那里进行治疗。
“治疗师,阿莱西亚还好吗?”一个十九岁上下的棕发女巫叫住了刚出病房的布朗,刚刚就是她把阿莱西亚送到了圣芒戈。
“你是?”布朗上下打量着她。
“我是妮娜·贝尔,她报社里的记者。”棕发女巫神色忧虑地说,“阿莱西亚应该还好吧,听帕笛芙夫人说,她上一秒还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妮娜声音哽咽,眼底翻起浪花。
“她应该是遇到摄魂怪了吧。”妮娜点了点头,布朗接着说,“她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但神志不清,在里面大吼大叫。我现在要去找霍格沃兹的斯内普教授,只有他能让朱利安清醒过来。”说罢,布朗步履匆匆地跑到六楼的茶室,抓起一把飞路粉扔到火炉里,连接到斯内普的办公室,可此时正值暑假,斯内普并不在霍格沃兹。
布朗并不知道斯内普的家庭住址,也无法间接联系到斯内普,这真是糟糕透了,她担心阿莱西亚的情况逐渐恶化。
“贝尔小姐,你能联系到斯内普教授吗?”布朗焦急地问,而妮娜只是木然地摇头,她曾是一个赫奇帕奇,对这位斯莱特林的院长总是敬而远之。布朗毫不拖泥带水地去寻找斯莱特林出来的治疗师,希望他们能够联系到斯内普。
“阿莱西亚在哪?”斯内普突然大步流星地走到布朗身后,语气很焦急。他原在家里研配魔药,突然听到方形镜子里传来阿莱西亚的吼叫声,他连问几声阿莱西亚的情况,均无人应答,随即背景里传来布朗的声音,他推断阿莱西亚恐怕遭遇了不测,已经到了圣芒戈,于是立即幻影移形赶了过来。
“她在病房里,已经醒了,刚刚她遇到了摄魂怪。”布朗一边领着斯内普进入病房,一边给他说明情况。妮娜觉得斯内普的脸色比过往任何一节魔药课都要可怕,尤其是在听到摄魂怪一词时。
病房的门刚打开,里面便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吼叫。斯内普看见阿莱西亚被束缚咒固定在床上,头发凌乱,眼球突出,竭力地尝试挣脱身上的束缚,在病床上抽动着身体,一如她在那三年里的模样。
他站在病床前,弯下身子,扶住阿莱西亚的头,与她对视,用摄神取念查看她的大脑——除了恐惧,一片空白。斯内普试探着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咒,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丝安全感。阿莱西亚不再吼叫和挣扎了,安静地看着斯内普的黑眼睛。
情况不算太差,至少她脑海里还有情绪,不像四年半前刚苏醒那样,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或许需要改良后的缓和剂和欢欣剂……”斯内普心想,停止摄神取念。
阿莱西亚突然坐起身来,抓住他的手,把它挪到她的面颊上,用侧脸摩挲着它,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固定在斯内普的黑眼睛上。她在控制自己的狂躁,这是个好兆头。阿莱西亚慢慢微偏下头,嘴唇轻擦过斯内普的手心,眼睛仍盯着他,像在观察他的反应。
斯内普任由她摆弄他的手——谁知道他收回手后阿莱西亚会怎么样?可很快,阿莱西亚的行为变本加厉,她开始热切地亲吻它,唇舌一寸寸地、湿漉漉地吻着,从手指到手腕,她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斯内普,他竟从中读到一丝欲念。
斯内普触电般把手抽回的同时,阿莱西亚竟抬起右手来,准备扇斯内普一巴掌,好在他反应及时,没有被她打到。愿望落空,她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站在一旁的布朗同情地看着斯内普。她深知阿莱西亚发疯的状态,可谓喜怒无常,上一秒能够笑嘻嘻地抱着你,下一秒就能够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前一个男治疗师便深受其害。伤害别人算是比较好的情况,她有时发起疯来还会伤害自己,有一次她就打碎了一个玻璃杯,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因此,用束缚咒把她锁在病床上是十分必要的。
这一次阿莱西亚的情绪显得稳定极了,她的哭声越来越小,到后来,倒在床上睡着了。
斯内普轻轻地给她盖上一层薄纱被,又施下束缚咒,和布朗悄声地走出病房。
“烦请你带我去药剂室,我要为她配置魔药。”他轻声道,转头看向一旁的妮娜,说,“贝尔,是你把阿莱西亚送来的?”
“是的。”
“她怎么会遇到摄魂怪?”斯内普强压着心里的怒火。
“听帕笛芙夫人说,阿莱西亚当时她的茶馆里喝茶,摄魂怪闯了进去,但还没有接近她,她就昏倒了……”妮娜抽泣起来,“她还好吗?”
“还有救——为什么摄魂怪会出现在霍格莫德?”
“因为西里斯·布莱克,他越狱了,魔法部派摄魂怪来搜捕他……”妮娜从没见过斯内普这样生气过,尽管他没有大吼大叫,她却仍能感受到那股怒火带来的压迫感。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妮娜怯怯地问。
“可以,但别吵醒她。”斯内普阴冷地说,和布朗一起进到药剂室,有条不紊地配置起魔药,但心中并不平静,恨不得破口大骂。他一时间弄不清魔法部和西里斯哪个更可恨。前者犯蠢把摄魂怪放出来,再一次让阿莱西亚住进圣芒戈,后者哪怕越狱都能再添上新的罪恶。
为什么摄魂怪没有给那个混蛋一个吻呢?为什么他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二年还没有疯,还有力气越狱?想到阿莱西亚仅在那个地方待了一年便神智错乱,他便更觉得愤懑不平。或许越是绝望的人,越会被摄魂怪伤害。阿莱西亚和小巴蒂一样,都是被“自己人”送进去的,他们被背叛了,精神失去了支柱,无法抵抗摄魂怪对他们精神的伤害。而西里斯不同,他有仇恨,有怨念,报复心支撑着他的精神,摄魂怪也不能摧毁它。
这些恨意并未在他心中停留太久,转而被一阵强烈的担忧取代。
“她的情况还算乐观……会没事的……很快就能好起来……”他心里想,望着冒热气的坩埚,神色凝重。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其中一个坩埚里的魔药变为透明粘稠状,他把它盛了出来,让布朗喂给阿莱西亚。又过了半小时,另一个坩埚里的魔药变为淡金色的半透明状,他把药装进玻璃瓶,匆匆走进阿莱西亚的病房。
她已经醒了过来,这次是另一种状态——眼睛无神地死死盯住天花板,像一具阴尸,除了呼吸和眨眼外,毫无生命迹象。
过去一年半中二人相处的情形走马灯般在斯内普眼前闪过,他不禁怀疑,眼前的人真是他认识的阿莱西亚?是在校长办公室里讲解正反镜窃听原理,在普罗费塔湖上分析白骨本质,在白酒里给他下吐真剂,在办公室里推测密室真相的那个聪慧女巫?是那个在白露枫湖旁捡秋叶,在五花海旁拍照,在圣诞夜找他玩“断头台”的那个热爱生活的人?他感觉心上压着什么重物,难以疏解,但好像只要阿莱西亚能开口和他说一句话,什么负面情绪都会烟消云散——他原来这么在乎她。
斯内普把那瓶金色魔药给阿莱西亚喂下,内心极度渴望她喝下药后能清醒过来,可她除了张嘴外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