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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闹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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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转头上了驾撵,俞书礼闷头追了上去,车驾朝宫门方向驶去。

魏延瞥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和他同乘一辆马车,却还是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反而别开了眼,权当他不存在一样。

俞书礼有些受不了地坐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魏延……你别这样小心眼,陈黎这人瞧着不靠谱,心眼不坏的。”

魏延挪到对面,然后掀开了车帘,看着外面清早的百姓人来人往。

俞书礼脾气暴躁,见魏延不搭理自己,也懒得伺候了,对着外面就喊道:“停车,小爷要下去。”

外面的车夫为难道:“小将军,如今行至半程,另一辆车驾已经回去了。”

“给我牵匹马来就成,不拘什么马。”

魏延这才像是有了反应一般,拽住了俞书礼的手腕。

“季安。”他突然开口,像是沉思了许久,又组织了许久的语言:“你是不是,其实并不喜欢男子?也……并不喜欢我?”

俞书礼皱眉,语气依旧不算好:“你问这个作甚?你不是不理我吗?管我喜欢谁?”

“嗯。”魏延认真看了他一眼,手指情不自禁伸出来,从俞书礼的脸颊上划过。

俞书礼眼疾手快地避开。

魏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容苦涩:“季安,在你眼里,其实我和陈黎,没什么区别吧?”可以开玩笑,可以插科打诨,言语冲撞什么也不算要紧。

这种单纯的兄弟情,可以同床共枕,不拒绝肢体接触,也是因为,压根没有把对方当做会有情感进攻性的爱慕者。

“从头到尾,季安,你把我当什么?陪你玩过家家的哥们儿?”魏延残忍一笑:“可我不是。”

“在你眼里,我一定十分可笑,陈黎与你分明还未来得及有什么来往,可我却如此计较。你一定觉得我就是个变态,喜欢男人不说,占有欲还强的要命。”他手上用了力道,将俞书礼扯了过来,直接按在了自己怀里,手臂死死攀住他,拿下腰顶他:“我想睡你,我对你,根本不是普通的兄弟情,你明白吗?我吃醋,也是真的吃醋,不是同你玩笑打闹。”

被人强硬的禁锢,背后的躯体坚硬滚烫,又被灌输了一通真挚却偏执的告白,俞书礼虽有感动,却也有恐慌和害怕。

他丝毫开心不起来,用力挣脱出来,瞪向魏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本来不是好好的么?就为一个陈黎?

什么要睡他的浑话都来了。

二皇子当年的话果然没错。

魏延此人,当真疯起来就厉害的要命。

“我是个疯子,你怕我吗?”魏延被骂一声,便觉得气血上涌,神智开始不清。

他将挣脱的俞书礼再次扯了回来,凶狠地啃上了他的脖子,然后潮湿的唇舌一路往上,伴随着尖利的虎齿,即将贴上俞书礼的嘴唇。

舒痒的呼吸蹭到了俞书礼的下巴上,他却又慢条斯理地啃了上去:“知道什么是喜欢么?我教教你。”

俞书礼被他的牙齿磨得疼,他“嘶”了一声,忍无可忍把人推开,被冒犯后的眼中冒着怒火。

魏延被推的撞在车架上,闷头笑:“你怕我了?”

“你怕我也应当。我见你同别人说话都醋,我不想见你关心别人,我讨厌你照顾体贴他人,我担心你把他照顾成下一个我。这样的我,你嫌弃和害怕也是对的。从头到尾,你不过是把我当兄弟,这才可怜我,对吗?可是俞书礼,我不要你可怜我。”

被这样理解,俞书礼自然生气:“你他爹的到底在胡说什么?”一巴掌就这样甩在了魏延的脸上。

他待陈黎和魏延怎么可能没有区别?!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那陈黎说到底也就是家财上吸引到了自己,他念及西北贫寒,这才想借势合作,就当结个善缘罢了。

俞书礼努力回想自己同陈黎的交流,细想也觉得从头到尾都没有几句出格的话,怎么就把魏延逼成了这样。

魏延被俞书礼结实的一掌,推在车架横栏上,背部撞出一声闷响。但他一声不吭。

“魏延,你若是没有人话要同我说,我就下去了。婚约的事情……你既然觉得我是可怜你,又不想要我可怜,那也就此作罢吧。”

魏延这才瞳孔一震,喉头苦痛地震动起来,“我不作罢!我不同意!”他手忙脚乱去拉俞书礼,将人扯住,垂眸又想去亲他。

急不可耐的呼吸停留在了俞书礼的喉结之上。他不敢亲吻俞书礼的嘴,便只能在那处舔舐撕咬。

眸中暗色汹涌的男人双睫微微颤抖,一只手去扯自己的腰带,一只手往俞书礼的下摆伸,眉眼间俱是讨好求欢的意味。

贪婪的沉重的呼吸听着颇具进攻性,却掩饰不住他慌不择路又胆怯的内心。

俞书礼不再留情,见他如此行径,脸色铁青:“魏延,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想霸王硬上弓?”他从魏延怀里挣了出来。

魏延恬不知耻再次凑过来,那双湿润的眼睛濒临疯狂却仍旧充满情意地冲人眨了眨。“我把我自己给你好不好?季安,你别气……”

竟然甚至想要色、诱自己,俞书礼怒不可遏,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同时拧过他的脸,警告道:“魏延,别再对我动手动脚。你我闹掰不好看,就这样吧。”

魏延双臂倏地僵硬地顿了下来,松开了人,沉默许久。

魏延是怕闹掰的。

曾经三年的形同陌路已经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了,所以闹掰这个词仿佛是他的死穴一般,触碰不得。

于是他终于放弃抵抗,侧过头,回到角落,像是失去了魂魄般应了声:“好。”

俞书礼理了理衣袍,直接跳出了马车。

外面传来马车夫一阵惊呼,随即是仓促的停车和询问俞书礼有没有受伤的声音。

俞书礼道了歉,又心不在焉应答了几句。

车夫是魏延的人,听到自家大人同小将军吵架,自然也是希望两个人和好的,于是又问马车里头的魏延:“大人,马匹还要寻吗?”

最好是大人出声劝劝小将军呀,彼此给个台阶这事儿不就过去了么。

但是等车夫牵了马过来,魏延都并不作声。

俞书礼一个跃起上马,甩开鞭子就走。

到了宫门口,俞书礼下了马,沿途走进去。

而魏延的车架是经过陛下允许,可以一路进到皇宫里头的。

于是两人难免又在金銮殿前相遇。

马车笃笃悠悠地过来,终于停下车,车夫在外面叫了几句,魏延都没有应声,自然也就不下来。

俞书礼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又嫌弃地盯着魏延的车驾,等着他一起进殿觐见。

“矫情。”他刚评价了一句,就见一双有些苍白的手终于缓缓掀开车帘。

一张除了双颊毫无血色的脸从中探出。

俞书礼抿了抿唇,一皱眉,想到先前的事情不解气,还想再骂什么,魏延探出马车一半的身体突然栽了下来。

马车夫一阵惊呼。

俞书礼心头突然猛的一跳,他眼疾手快把魏延接到怀里。

怀中的男人呼吸短促,眼睫不停地在抖,他看向俞书礼,声音有些低,带了些微微恳求地重新回答他先前那个问题:“季安,是我错了,我认错了……可不可以……不退婚?”

俞书礼呼吸一滞,气还没消,便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行。”他不打算惯着魏延。

魏延急促地长呼一口气,本能地弓起背脊,满眼绝望地顿在了原处。

见人神情恍惚,俞书礼愣了愣,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他摸到了一片滚烫。

“魏延,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看人都这样了,俞书礼也顾不上同魏延置气了,反而气急地看向车夫:“你们大人一路上烧成这样过来,你们也没甚反应?”

马车夫委屈地抿唇。

他们能有什么反应呀,大人发烧生病也不会同他们这些下人说啊。

许是俞书礼一路一直好说话,这时候车夫也敢反驳他道:“小将军同大人同乘一车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去哪里发现?”

俞书礼被呛了一声,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魏延此时倒是和善起来了,一点没有先前的疯样:“与你们无关,是我自己不中用。”

“掉头,去太医院。”俞书礼揽过魏延,就要把他往车驾里塞回去。

“不可。”魏延扯了扯他的袖子,端详他怒气中的脸。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带了些被关心过后的笑意,只觉得身子上的凉意和煎熬都消散了不少:“陛下召见呢。”

“呵。反正你也不怕死,是病死还是抗旨被杀头都没什么区别。”俞书礼嘴上阴阳怪气,到底动作还是停了下来,把他依旧放了下来。

魏延没有反驳,只是顺着俞书礼的力道渐渐站稳,见他的脸色不好看,还宽慰他:“无妨,别担心,只是着凉了。”

“丞相大人还是身娇体贵。”在监狱过个夜都能烧起来,还是在他晚上又是给他盖衣服,又是搂着他给他取暖的情况下。

俞书礼又看了魏延一眼,见他跟着走了过来,才大步踏进了殿门。

俞书礼脚步很快,魏延病着,却努力和他亦步亦趋。

快到殿门口的时候,俞书礼还是心软了,突然回头道:“魏延,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妄加揣测。你要是承诺我往后不发疯了,少对我和别人的关系评头论足,添油加醋,今日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魏延低着头,不吭声。

若要当做没发生,往后他就不能吃醋,得将俞书礼同其他人的来往都当做正常来往。

他很想答应,但他做不到的事情,无法允下承诺。

魏延挣扎不堪。

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回应的俞书礼也不觉得尴尬。“好,我知道了。”

“那算了,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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