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广白有些失措的收回手,故作镇定的走向她。
符苏叶让出条道:“先生请~”
她把木门推开一点,嘎吱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是在叹息着荒废许久的四合院。
晏广白走进去后,符苏叶也紧随其后,进去后,这四合院被厚厚的灰尘盖着。石板缝隙间长出了杂乱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诉说着无人问津的寂寞。
他们每走过一步就会留下清晰的脚印,像是在告诉这里的他们来过。
厢房的屋顶上有几片瓦滑落下来,晏广白见状将身旁的符苏叶拉开,“小心。”
瓦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声,符苏叶拍了拍自己小心灵,好险,差点又嗝屁了。
她四处望了望,发现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问道他。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来这里想找什么。”
晏广白:“不知道。”
符苏叶:“……”
不知道还让她这么大费周章的爬进来。
莫不是脑子有泡。
她没再计较,反正他脑子有泡也不是两天的事了。
晏广白走进一间厢房,说来也是奇怪,方家的人都不打算回来了,为何在每间屋门上都上了锁,就连大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的。
他拿起锁在手上掂量了几下放下,用脚一踹将门踹倒。房门应声到地,炸起地上的灰尘,瞬间遮挡住两人的视线。
他们捂着鼻子手在眼前挥了几下,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符苏叶睁眼一看,发现这屋子是个女子的房间。
屋内衣柜是敞开的,里面只剩下一件乱放的嫁衣,符苏叶走近一看,发现嫁衣下面还有一样东西。
她掀开嫁衣,嫁衣下面是一套金色的凤冠,凤冠被嫁衣当着,它几乎没沾染上什么灰尘,看上依旧如新。
“好奇怪啊,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凤冠啊。”
晏广白闻声赶来,拿起凤冠细细揣摩,“你在哪里见过。”
符苏叶盯着凤冠看了许久,一些模糊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中。
“我也不知道,看着眼熟,我记得它原本应该是放在金色的盒子里面,等等。”符苏叶将凤冠翻了过来,在最隐蔽的地方找到一个徽记。
她指着那个徽记:“这个是什么呀。”
晏广白把她的手拿开,闭上一只眼睛去看那几近大米一般大的徽记。在他看清楚后,他猛地抬起头盯着符苏叶。
符苏叶纳闷的看着他:“你这样看我干嘛。”
“这是清水山庄的徽记,你是怎么知道这凤冠里面有这个徽记。”
符苏叶也不清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就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她也没想到说得这么准。
照理来说她是不应该知道这些的,她想了又想,难不成是系统在偷偷的给她灌输记忆。可这些记忆又是谁的。
她的脑中闪过一丝灵光,难不成这些是原书里女主的记忆。
可系统让她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我去,该不会是还有什么隐藏任务吧,补药啊,光是这一个任务就有够头疼的。
晏广白见她一会儿一个表情,一会笑一会愁眉苦脸,问道,“你鬼上身了啊。”
符苏叶会怼回去:“你才鬼上身了。”
听到后晏广白才安心下来,不过看她刚才的样子和鬼上身也没什么两样,他继续问着刚才的疑问。
“你是怎么知道这凤冠里面有清水山庄的徽记的。”
她手指搅在一起有些心虚:“这么大个印记你看不见吗,这不一眼就瞧见了,我哪知道这是什么山庄的徽记。”
晏广白举起凤冠再次去看徽记,他不确信的看着她,“大吗?”
“你就是眼神不好,以后少在烛台下看书听到没。”
符苏叶说完就转身去其他地方看看,她脚下生风走的极快,生怕晏广白再追问下去,她可没那么多的理由搪塞过去。
晏广白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究竟是我眼神不好,还是你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前派出去查符苏叶身份的人,至今为止什么也没查到,有关她的事,都是从肃王开始。
再往前的经历,晏广白是一丝也查不到。
她神秘,太神秘了。
他拿起凤冠出了房间,又踹开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里散落着许多书籍,却又不是书房,他望向一处,同样走近放在角落的柜子。
这柜子倒是不同,它上面上了把锁。
符苏叶带着菜刀走进来。
“让开,让我来。”
晏广白往旁边挪开一步,符苏叶双手举起菜刀,连脸都在使劲儿的往柜子砍过去。
她没砍锁,砍得是柜子,连着砍了好几刀,柜门被砍得稀巴烂。
她把手伸进去,柜子里面摸了遍,什么都没摸着,“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会上锁。”
她不解。
晏广白把凤冠给她,同样也把手伸进去,也是无功而返。他抓住柜门,用力一拉,把柜门拆了下来。
徒手搬柜门。
符苏叶震惊的指着他,她有些合不拢嘴,手顺着往下指:“你的手不是受过伤吗。”
他抓着柜门的手一顿,手不知不觉间抓紧几分,他猛地一下把柜门松开,握着手腕,脸上出现着痛苦的表情。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符苏叶担心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疼,你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暗格。”他把符苏叶支开。
符苏叶走到柜子前,用手将每个地方都敲了个遍,再敲到下面的时候,这里发出的声音与其他地方都不一样。
她用双手摸了摸,有些佩服的盯了眼晏广白,还真被他说中了。
这里的确是有一个暗格。
她用力往下一按,柜子瞬间瓦解,在柜子的最底下是一个盒子。
这盒子表面呈现出光泽,符苏叶蹲下去拿盒子,盒子看上去十分新,新到就像是刚从木匠手里拿过来的。
晏广白也发现了,他们进来的时候,这四合院没有别人来过的痕迹,但这盒子又不像是十年前放在这里的。
这盒子出现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晏广白这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符苏叶就已经把盒子打开了。
“咦,这徽记刚才好像在哪里见过啊。”符苏叶拿起盒子里的东西给晏广白看。
晏广白眼中闪过一丝又一丝的惊讶:“这是,清水山庄的请柬。”
“这请柬很了不起吗,为何你会如此惊讶。”
“你把请柬打开看看,上面写得是什么。”
符苏叶打开请柬,把里面的内容念给他听。
晏广白:“清水山庄竟然要举办宴席。”
符苏叶:“怎么,难不成你想去?”
“这请柬可是千金难求,既然送到手里为何不去,说不定还会又意外的收获呢。”
“你都说了千金难求,你不怕这是陷阱啊。”
“若是其他请柬说是陷阱还可信,但是这不一样,能把徽记映在明面上,就一定是真的。”
晏广白把清水山庄说的宛如蓬莱一般的存在,符苏叶泛着嘀咕,“不就是一个破请柬,有必要说的这么的传神吗。”
她果然还是融入不了这里,对于这些东西还是存在疑问。
此行来方家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晏广白得到请柬后,把凤冠放回原位,只带着请柬离开。
接连三日,侍卫都将那三户人家接到四合院,日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到时间就将人送回自己家中。
最后一日。
晏广白把三人接来后,让人把门关上,三人照往常一样,坐在凳子上准备开饭。
不过这次她们拿起筷子的时候,发现摆在桌上的盘子都是空的。
晏广白坐在主位上,眼神扫过在座的人,三人同时放下筷子不约而同的望向他。
“几位,这几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并且还让大夫来给你们瞧病。现在,你们是时候该报答我了,答得好我会让人每日给你们送吃的,若是答不好,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能否活过明日。”
几人身子一颤,虽说她们大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在土里,活不了多久,但她们也没想过会死于他人之手。
其中一人还算是没老糊涂:“小公子想知道什么。”
“叶江篱和方芳舒二人之间可曾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她们之间感情一直很好,没听说过之间有矛盾。”
“哪能啊,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当年叶小姐出嫁的前一夜,她的婚服和凤冠不是不见了吗,当时他们都怀疑是方小姐做的手脚。”
“哦对对,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太久了。”
晏广白:“除了这个可还有其他的事。”
“没了,叶小姐这人向来为人和善,一般不会与人置气,她就发过那么一次脾气,后来那桩婚事就被方小姐搞砸了,两人分道扬镳,后来二人都不知去向。”
听她们的意思,叶江篱似乎再入宫之前还有一桩婚事,不过这桩婚事被方芳舒搞砸了。
晏广白想起方家那一套婚服和凤冠,还有凤冠上的徽记,暗自猜想,那装婚事难不成是和清水山庄有关。
看来,这清水山庄是不去也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