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们是盟城治灵队,管理坊市治安是分内之事。还请快剑仙师……”那队长咬牙开口到。
独孤信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们管理治安,就是问都不问便动手捆人?”
队长脸上冒汗:“是我等处理不当,还请恕罪。”
独孤信没回答,侧头对两个女修说道:“没话说?”
两个女修这才从独孤信的身份震撼中反应过来。
“有!”粉衣女子指着那矮瘦之人,对着治灵队说道,“他们买了我们的灵药,掉包后来找事,你们管不管?”
队长眉头拧紧,回头看着那矮瘦修士,那矮瘦修士脸色发白,冷汗淋淋:“我,我……”他眼神左右瞟瞟,转眼牙一咬,挺起胸膛说道:“明明是她们以次充好,怎么倒打一耙?”
“你!”那两姑娘也是无奈,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实在说不清楚。
“哦。”独孤信听了这话略沉吟,对那男子说道:“把药倒出来。”
那矮瘦修士见他吩咐,犹豫下把药瓶打开,药倒进手里。那是最常见的聚气丹,其中几颗品质较高,堪可一用。另几颗颜色虽像,但明显杂质颇多,品质下等。
独孤信看了两眼:“孤山岛地处北海之源,气候冷冽,惯用冰属性草药炼丹。那几颗劣质丹药明显是火性药材,而且药材年份不够,火候过急,才造成成丹效果不佳。”
众人看向矮瘦修士,他脸上红白交错,手指直晃:“那也有可能是她们偶得药草,认识不清,随便炼制后,用来充好。”
独孤信唇角微勾:“那劣丹里有一味龙岩草,性好干热,药种稀少。孤山岛可没办法偶然得到。让我想想,哪里盛产龙岩草来的……”说着,他眸光瞥向那治灵队队长。
队长脸上明显有点冒汗了。
不待独孤信说完,他一巴掌拍在矮瘦男子脑袋上:“你居然用此方法来讹钱,这次定罚不饶!”
他示意一队人与他一起给独孤信施礼:“快剑仙师高义,主持公道,就让这小贼给姑娘们道歉,再赔偿一二,我们再绑回去另加惩处,您看如何?”
“赔偿就完了?”那粉衣女子见事情明了,顿时扬眉吐气,“他还嚷嚷我们滚出坊市呢!他也得滚。”
那矮瘦男子揉着脑袋,撇撇嘴:“走就走,我又没摊位。”
“这……”孤山岛两个女修彼此看看,有气难消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独孤信却突然话题一转:“现在该说说你打扰我的事了。”
对方脸色一白:“我,我,不知者不罪。”
独孤信看了看他还握着药的手:“把你手上的药都吃了。”
矮瘦男子明显一愣,抬头看看他那队长舅舅。舅舅此刻很沉默,他见此只得咬咬牙,一把将药送进嘴里,冒着被噎死的风险狠咽下去,一阵干呕才顺了气。
孤山岛的白衣女子却抬起手指着他:“哎?你,你别……”
“咳咳,臭丫头,药都吃了,你还想怎样?”矮瘦男子目露凶光。
“她只是想提醒你,那杂药是相冲的,最好分开吃。”独孤信咧嘴乐了。
矮瘦男子楞住,转身猛抠嗓子眼,也不见吐出来。脸色渐渐有些红绿交错起来。
治灵队见此,一队人脸色难看至极,却又无可奈何。也不敢多说什么,在周围修士的奚落眼神下,慌忙带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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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见没了乐子也逐渐散去。也有想结识“快剑”的,见独孤信满脸的漠然,有些踌躇不前。
那两个孤山岛女修这时喜不自胜,抬眼看着独孤信,面带一丝羞赧。
粉衣女子率先施礼开口:“快剑仙师有礼,我们是孤山岛弟子,我叫……”
独孤信抬手止住她的话:“不用说,记不住。”言罢又拿起那块石头细看。
那粉衣女子面色一凝,不知怎么接话了。
“多少灵石?”
“啊?”姑娘们显然没明白他说的啥。
独孤信举起手里的石头:“多少灵石?”
“你,你是真要买石头?”白衣女子怔怔开口。
独孤信无奈了,这不是废话么。他叹口气:“我不占你们便宜,这块是似灵玉的原石。”
似灵玉?据说炼制成型后,一滴精血就能仿形效法的宝玉。两个女修对望,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惊讶。
独孤信又补充到:“似灵玉提取复杂,一般人拿了也没用。我给你们五颗中级灵石,可否?”
五颗中级灵石?相当于五百低价灵石了。她们只炼制普通灵药,半个月也卖不出这么多灵石。两人点点头,应了交易。
独孤信递上灵石,原石在手里一晃消失了。他对着两人略微点头,转身离去。
女修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他背影,只见这人没怎么动作,却在迅速消失了身影。两个女修互望一眼都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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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快剑门十二峰的长老,齐聚盟城。这里有原本就要来盟城支援的长老,也有得到通知匆匆赶来的,都是来问罪独孤信动情一事的。
临时驻地大厅内,施加了法阵扩容才让十二长老和随从都进入其中。
坐在左侧上手的是一个发须全白,满面皱褶,几乎已经看不见眼睛的老者,这是独孤信师祖那一辈唯一还在世的太上长老。也是压制修为与独孤信比试后,将门主之位传给他的上一任门主。
没人记得他有多大,只知他修为在元婴后期,是目前快剑门内修为最高的人。平日慈眉善目,与世无争,总叨唠着“半截入土”。本次竟也到场了,可见是有人使了大力气。
这个“人”就是坐在大长老下手位的快剑“二长老”了。
“二长老”粟谨言,元婴初期修为,当年乃是快剑门内外都看好的继承人,他自己也是信心满满。却不想他师傅坐化之际竟把“快剑”之名传给了自己那“和事佬”般的“三师弟”——原因是“三师弟”有个天才徒弟,当年才15岁的独孤信。
自己输给了一个筑基期的崽子?他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师伯”身份,直接就去踢场了,却被还是少年的独孤信两句话损得无言以对。若不是“三师弟”拦着,他当场就兵解了那混小子,哪还有后来那么多事。
但就是那几句话,竟成了心魔,导致他自那以后两百年无法突破中期瓶颈。这梁子也就算正式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