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魁地奇看台的谈话后,西里斯和凯特莱娅又重归于好。詹姆震惊于他们之间的和好速度,毕竟莉莉到现在看见他的表情和看见一口袋粪蛋没有什么差别。
凯特莱娅试图问过西里斯他到底那天为什么独自在魁地奇的看台发呆,西里斯神秘兮兮地坚持不说。在凯特莱娅看不到的地方,艾达悄悄松了口气,冲着西里斯比了个肯定的大拇指。
新学年增加的两门选修课让课程的难度一下加深了。尤其是在上过如尼文的课后,凯特莱娅不得不和芙蕾雅一起天天泡在了图书馆。她们每天都要压着宵禁的边缘往公共休息室赶,甚至有几次凯特莱娅不得不先用自己的无杖魔法把芙蕾雅顺着格兰芬多塔楼的螺旋楼梯直接送上去,再自己飞上去和她会合后两人再一路狂奔。
在这样的学习强度下,凯特莱娅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学习,困得连吃饭时身边坐得是谁都不知道,自然也没功夫去注意日常在学校闹得鸡飞狗跳的掠夺者们在干什么。九月末的一天,当莉莉来找时,凯特莱娅正睡眼迷蒙地从一本如尼文正音字典上抬起头来。
“你知不知道布莱克他们在干什么?”莉莉说这话时表情十分不自然,显然还在介意西里斯与凯特莱娅的关系这件事。尽管凯特莱娅向她说过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在她看来这就算是默认了关系,因此别扭了好一阵。“最近连莱姆斯也很少见到了。我只是担心他们又要惹出什么乱子,格兰芬多已经因为他们被扣了够多的分了。”
凯特莱娅无辜地摇摇头,她满脑子如尼文字母表,对莉莉说的话毫无反应。莉莉见她似乎快要学傻了,怜爱地拍拍她的头:“我之前建议过你学占卜的,这个只需要乱编一些东西就好了,很轻松的。”
到了十月,霍格沃茨进入了雨季。大雨每天下个不停,下得每个人身上都湿乎乎的。他们不得不奔跑着穿过空荡荡的庭院,踩着满脚的泥去到温室或禁林边上课,再踩着更多的泥回到城堡。费尔奇花费了大把的时间来和这些可恶的污泥作斗争,连抓违反校规学生的兴致都减弱不少。
一个雨夜,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凯特莱娅和芙蕾雅难得的不需要做如尼文作业,四个人一起舒舒服服地窝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帮索菲编她的占卜课作业。
“梦到魔药课失败了。”艾达咬着糖羽毛笔提议道。
“她不会满意的。”索菲愁眉苦脸地模仿着占卜课教授的语气:“这不够有戏剧性。”
“霍格沃茨即将发大水。”
“我看这已经要成事实了。”
“嗯——”凯特莱娅放下正在和芙蕾雅进行对照的草药课笔记,凝神编造得非常投入,“你就说梦到我被一条大狗咬了一口怎么样?”
“这个好!”艾达蹦起来,她手中的书正好翻到一页上,上面画着一条黑色的大狗,旁边注释着大大的两个字:不祥。
索菲立刻拿起羽毛笔把这一条编上作业,并开始对着下一条唉声叹气。
晚上入睡时,凯特莱娅突然想到了西里斯说的“伟大的事”,也不知道他们弄得怎么样了,或许有机会可以问问。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大家说早上好时的表情都真诚了不少。凯特莱娅一整个宿舍都睡过了头,沿着走廊心惊胆战地赶到变形课教室后的下一秒钟,麦格教授就走进来关上了门。
四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个瘫在座位上小口喘气,生怕被麦格教授锐利的眼神看出她们险些迟到的事。
这一节的变形术内容十分有趣,麦格教授为他们讲述了阿尼马格斯,并亲自做了示范。当众目睽睽下她一瞬间从一位严肃的女巫变成一只毛绒绒的虎斑猫时,班里还是忍不住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太酷了!”艾达把手都拍红了,兴奋地大喊:“我要学这个!”
“哦,谢谢你的夸奖,麦克菲尔小姐。”麦格教授已经重新变回了人形。她显然听见了艾达的话,对她点头示意,很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严肃且锐利的表情,“我必须要提醒你们,阿尼马格斯变形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它要求巫师或女巫同时具备变形学和魔药学上的天赋,并严格按照复杂的步骤进行操作。因此成为阿尼马格斯不仅困难重重,而且极易出错。所以我建议各位,不要轻易去尝试这件事,除非有人想要顶着一半的狮子脑袋被送去圣芒戈。”
大家学习阿尼马格斯的热情在麦格教授的刻意强调下顿时冷却不少,但却阻止不了讨论这件事。直到他们从温室出来往礼堂走,大家谈论最多的还是麦格教授那神奇的变身。
由于在暑假里已经见过太多次,凯特莱娅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兴奋,但她不得不被艾达缠着一遍遍确认:“你真的没有摸过吗?这只猫猫看起来好好摸啊。”
凯特莱娅打了个寒颤,默默推开了艾达:“那可是麦格教授,或许你还记得麦克菲尔先生之前说过他因为什么至今不敢看见她吗?”
于是艾达直到坐在格兰芬多长桌边吃饭时都十分安静。
午饭后是保护神奇生物课,于是四个人又沿着熟悉的小路在阳光下慢悠悠往禁林边走去。迎面走来四个人,可不正是大名鼎鼎的掠夺者们?
只见那四个人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就连一向打理头发最为精致优雅的西里斯这时的黑发都是乱糟糟一团,还有几根细小的枯树枝横斜地插在里面。詹姆草窝一般的头发里至少藏了七八片枯树叶,莱姆斯洗的发白的袍子下摆蹭满了泥,彼得更是全身上下像是从泥潭里被挖出来的。
可他们四个全都满脸兴奋,甚至一向温和的莱姆斯此时眼睛都亮得惊人。他们四个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走着,詹姆说了一句话,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酷。”索菲评价道,“我们以后也会和他们一样吗?”
凯特莱娅和艾达立刻伸手把另外两人圈了起来,笑嘻嘻地看向她:“我们现在也和他们一样啊。”
“嗨,莱伊,艾达!”詹姆热情洋溢地向她们挥手,“我们刚刚——”
“詹姆。”西里斯出声打断詹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他扫视了周围一圈,略显高傲的声音带着三分调侃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并不适合大肆宣扬,特别是当我们——”
最后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声,但冲三个朋友做了个夸张的口型,“——不准备登记。”
四个女孩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把戏。
“那好吧。”凯特莱娅无谓地耸耸肩,准备绕过他们离开。距离上课还有一会儿时间,她打算提前去禁林练会儿无杖魔法。
“等等。”西里斯在凯特莱娅擦肩而过时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其余几人都是一愣,很快,莱姆斯率先反应过来,推着詹姆和彼得往前走去;而三个姑娘也是恍然大悟,一个个冲凯特莱娅露出看热闹的坏笑,也先朝着禁林走去。
凯特莱娅被几人不约而同的离开弄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看向朋友们离去的背影,突然就懂得了自己那天就那样把艾达抛下有多么的不是东西。
“我之前说的那件大事,已经做成了。”西里斯满是得意的眼睛就像白日里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地看着凯特莱娅。他神秘兮兮地凑到凯特莱娅耳边,向她邀请到,“今晚宵禁之后来公共休息室,我带你去看。”他说的十分笃定,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凯特莱娅会拒绝这件事。
凯特莱娅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做成了什么,但看他这么高兴的模样,还是十分诚恳地向他送上了恭喜。西里斯看着她茫然又真诚的小脸,伸手揉揉她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毛绒绒长发,许久不见的思念就这样不期而至地席卷了他。
说许久不见是不恰当的,因为他们一天之中总能有一些时候在格兰芬多长桌上见面。可他们已经许多天没有正儿八经说过一句话了,更不要提自从魁地奇球场边说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独处过。西里斯觉得自己的胸膛空荡荡的,需要有一只温暖可爱的小怪兽来填满。
西里斯被突如其来的感情冲击得头脑发昏,只想立刻把凯特莱娅抱进怀里。可他刚伸出手,凯特莱娅就猛地向后跳了一步,这让他立刻心里一凉,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
“麦格教授好。”凯特莱娅大声地打招呼,西里斯吓得一个激灵,下一秒就听见麦格教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布莱克,伊万斯,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拜暑假那恼人的猫头鹰所赐,麦格教授此时打量西里斯的眼神充满了怀疑。西里斯不得不硬着头皮任她打量,心还被一阵阵后怕吓得突突直跳。
“布莱克,你不是要对伊万斯做什么恶作剧吧?看在梅林的份上,她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西里斯立刻疯狂摇头,凯特莱娅适时地向麦格教授解释道:“我们只是在路上遇到了,他听说我要去上保护神奇生物课,打算送我去禁林找我的朋友们。”
麦格教授狐疑地盯了一会儿,最后不放心地往温室方向走去了。西里斯立刻劫后余生般大大松了一口气。
幸好……要是被麦格教授看到自己抱了凯特莱娅……
西里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进城堡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