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一出公共休息室就披上了提前从詹姆那拿到的隐形衣,径直带着凯特莱娅去了有求必应屋。喝醉了的凯特莱娅像只懵懂的兔子,乖乖地走在西里斯身边,西里斯不放心地伸手紧紧揽着她,生怕她被人随便给一块巧克力就拐走。
刚进入有求必应屋,凯特莱娅酒劲上头了。她困得睁不开眼,跌跌撞撞地往沙发上跑。等西里斯把从聚会上顺出来的南瓜汁柳橙汁放在桌子上时,凯特莱娅已经昏昏欲睡了。
西里斯也回到沙发上,长臂一捞,把迷迷糊糊的小怪兽抱进怀里。凯特莱娅到处磨磨蹭蹭,像是只在撒娇的小宠物。
在灯光下,凯特莱娅的小脸红扑扑的,长而微卷的细密眼睫在眼眶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巴因为刚喝了酒又红又润。西里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些狼狈地转过头去。
“多希望你能快些长大,小怪兽。”西里斯克制地亲亲她的头发,轻声说。
夜里,他们直接睡在了那里。西里斯贴心地要求有求必应屋变出了两个房间,规规矩矩地一人一个房间睡觉。
睡梦中,西里斯听见一阵丁玲桄榔砸东西的声音,他睡得混混沌沌,以为回到了布莱克老宅,而他那位亲爱的母亲正在大发雷霆。于是他气冲冲地起床,决定给自己的门施个隔音咒。
一下床西里斯就反应过来,他现在正在霍格沃茨,而砸东西的声音正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
凯特莱娅!
西里斯立刻冲出房间,谨慎地敲敲凯特莱娅的房门。里面没有传来凯特莱娅的声音,反而依然响个不停。
“小怪兽?我进去了?”西里斯又大声问了一遍,依旧没有回答。
西里斯举起魔杖破门而入,一进门,眼前的景象将他惊在当场。
明亮的绿色雾气充斥了整个房间,房间中的所有物品全都漂浮在了半空中,床头柜、桌子、椅子正在不断撞击着四周墙壁,仅剩一张床还停留在地面上,凯特莱娅毫不知情地睡在上面,看起来十分不安。
“小怪兽,醒醒,快醒醒!”西里斯快步走到凯特莱娅床边,俯身想要喊醒她。凯特莱娅在睡梦中紧皱眉头,双手胡乱挥动,口中似乎还呢喃着什么。
西里斯疑惑地把耳朵凑近。
“不要……放开我……放开……放开我!”
凯特莱娅大叫一声,惊恐地睁开眼睛。西里斯清晰地看到她眼中又闪过霍格莫德那天的翠绿色,很快便消散了,他来不及细想,连忙把她抱在怀里。
“你没事了,不怕……不怕……”西里斯一只手将凯特莱娅的脑袋小心护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凯特莱娅在西里斯怀里急促地呼吸,微微颤抖的身体随着西里斯的安抚逐渐平静下来。
被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包围,凯特莱娅狂跳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她深呼吸两口气,强迫自己从西里斯的怀抱里离开,向他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谢谢你,西里斯,我没事了。”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嗯?”西里斯捧住她的脸,怜爱地为她擦去脸上的冷汗。凯特莱娅一愣,心里慢慢回暖,人也重新靠回西里斯怀中。
两人陷入一阵静默。过了一会儿,凯特莱娅小声问道:“你不问我怎么回事吗?”
西里斯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极尽温柔地亲亲她的额角,把声线尽可能地放缓和:“没关系,你想讲我就听,你不愿意讲我也不会问你。”
凯特莱娅重新陷入沉默,那大概真的只是一件小事,可她确实还没做好准备,于是她便只在西里斯肩窝上蹭了蹭,在心中感谢他的善解人意。
当晚,凯特莱娅失去了再入睡的欲望。她摘下了邓布利多留下的戒指,和西里斯做起了魔咒对抗训练。西里斯对于她短时间内的魔力增长大吃一惊,她得意地向他挑起眉毛,被按着脑袋好一顿揉搓。
第二天,莉莉把凯特莱娅拉到角落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她狐疑地目光绕着凯特莱娅打量,几乎要把自己妹妹身上盯出一个洞。
“莉莉?你在做什么?”凯特莱娅有点茫然,她懵懵地看着莉莉,“我有什么问题吗?”
“昨天你们做了什么?”莉莉不放心地问。
“就睡觉啊。”凯特莱娅一脸理所当然。
“睡觉!”莉莉尖叫起来,“他怎么敢!他——你才——”
莉莉看起来被气得说不出来话,玛丽在旁边拉拉她的衣服,小声说道:“看起来莱伊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会不会是你想错了?”
莉莉的怒气被压下去一些,她强行控制住情绪,抱着期望问:“你睡得好吗?”
“还好吧?”凯特莱娅不确定地说,“我昨天又失控了一次,把西里斯吵醒了,他来敲我门把我喊醒,后来我就没再睡了。”
莉莉准确地把握住了“敲我门”三个字,心头的火气完全降了下去。下一秒,她立刻被凯特莱娅的失控给重新提起了心:“怎么又失控了?出了什么事?”
凯特莱娅摇摇头,瞥了玛丽一眼,玛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仍然兴致勃勃地站在那里想要看戏。莉莉叹口气,对玛丽道:“亲爱的,我的魔药笔记好像落在宿舍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玛丽一口答应,跑走了。凯特莱娅凑近了莉莉,小声说道:“没什么事,应该是喝了点酒,梦见他们要把我抓走,情绪一激动就失控了。”
莉莉放下心来,点点头,疼惜地揉揉她的小脑袋。正巧这时玛丽也回来了,她们便向凯特莱娅告别,一起去上魔药课。
随着O.W.Ls的日子越来越近,掠夺者们也不得不变得安分一些。有时候凯特莱娅在图书馆和如尼文较劲,旁边总会跟着一串颇为惹眼的人。
芙蕾雅是自然和凯特莱娅在一起的,两人头对头对着一大本正音字典挠头。西里斯牢牢占据凯特莱娅身边的位置,而詹姆总是跟在西里斯身边,他们对面的位置自然也就被莱姆斯和彼得占住了。
六个人就这样霸占了一整张长桌,往往是靠墙的不起眼的一张。西里斯复习时仍然不老实,要么伸手摸摸凯特莱娅的头发,要么和詹姆互相打闹。莱姆斯无奈地好几次命令他们停下来,但很快两人又故态复萌。
“你们真的不能安静一会儿吗?”走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凯特莱娅无奈地对西里斯说:“今天晚上我的如尼文作业又没写完,下次再这样我不要跟你一起来图书馆学习了。”
“好啊,不去图书馆就不去。”西里斯笑嘻嘻地搭上凯特莱娅的肩膀,满不在乎地说,“我们可以直接去——”
最后几个字他没说出声,但用口型比划了个夸张的“有求必应屋”。凯特莱娅大着胆子翻了个白眼,换来西里斯对她头发的一顿揉搓。
终于,在又一次因为被打扰而不得不回公共休息室加班加点的凯特莱娅怒了,她严肃拒绝了和西里斯一张桌子,并且毅然决然地拉着芙蕾雅坐到了莉莉和斯内普在的那张桌子上。
詹姆的脸色立刻像吞了一只鼻涕虫一样精彩,而西里斯则肉眼可见地蔫了下来,就连几天后的满月都没了什么兴致,变成大狗后就兴致缺缺地往旁边一趴,时不时和着月亮脸的对月长啸嗷呜几声。
就在满月后,又一次西里斯拖着詹姆跑来找凯特莱娅而碰巧凯特莱娅提前写完了作业时,她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跟他们小声聊天。
“莱姆斯呢?”她奇怪地问。自从成为了级长,很少见莱姆斯离开这两个恶作剧达人。
詹姆正忙着让自己的头发看起来更乱,对着莉莉露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不经意道:“哦,最近几天,月亮脸他那毛茸茸的小问题。”
凯特莱娅反应过来,立刻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即将到来的魁地奇。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斯内普写字的羽毛笔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拉文克劳在复活节假期刚回来时有一场对战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以一百八十分的大比分赢得了比赛胜利,和格兰芬多的分数差距缩小到了二百二十分,埃丽克斯的神经立刻又紧张起来。然而格兰芬多队伍里有三个人都要准备考试,这让埃丽克斯看起来马上就要要求大家一边训练一边复习了。
四月底时,格兰芬多终于迎来的魁地奇的本学年最后一场比赛。暮春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凯特莱娅眯着眼睛在太阳下寻找金色飞贼。这一次他们运气很好,开场不到十分钟,凯特莱娅就抓住了金色飞贼,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甚至还没有发现它。
比赛结束的太快,凯特莱娅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直到看到埃丽克斯的眼泪时才延迟地感受到胜利的喜悦。作为学院杯的奖励,她被允许可以留下这颗十分有意义的金色飞贼。
一直到回到有求必应屋时,凯特莱娅才把飞贼放出来看它在屋子里到处乱飞。她再也不敢喝火焰威士忌了,只敢捧着杯子老老实实喝黄油啤酒。
“莱伊,这个能给我吗?”詹姆看着金色的小家伙,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梅林啊,这可太帅了。”
“可以啊。”凯特莱娅一摊手,答应了詹姆的请求。下一秒,她难以置信地看到詹姆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把扫帚,直接骑上去开始追那个可怜的金色飞贼。
西里斯哈哈大笑起来,把凯特莱娅抱进怀里,喂给她一块蛋糕。有了吃的,凯特莱娅立刻把詹姆忘到了一边,她开开心心地在西里斯脸颊上轻啄一口,在西里斯立刻石化的怀抱里心满意足地开始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