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讲座没到半小时，裴玉然听得已经昏昏欲睡，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玉然，玉然，有老师拍照。”左手边孟星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手在下面猛拍裴玉然腿侧。

“...嗯”裴玉然半阖着眼，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含糊应：“醒了醒了，别拍”

片刻之后，周围人很明显都松懈下来，老师已经拍完走了，裴玉然换了个姿势，又阖上眼。

右手边忽然一阵骚动，窸窸窣窣小声讨论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你们在讲什么？”坐在裴玉然右手边的一个扎着低麻花辫的女生仿佛忽然听见了什么惊天秘密，瞬间扎到旁边的女生堆里。”

“嘘，你小点声！

低麻花辫女生立马用气声相应：“好好好，怎么啦？听你们说什么江祝？”

另一个披肩卷发女生笑道：“是啊，你男神。”

“说重点！”

“不是儿？你没刷到？喏！刚刚有一个人在校园论坛发布了一个帖子，说江祝是被人诬陷的，江祝那件事是假的，他压根就没有骚扰任何人，是那个人嫉妒江祝学习成绩好，然后故意给江祝下套。”

“我去，我说什么来着！”低麻花辫女生激动得面红耳赤，几乎要跳起来。

“嘘———”离她最近的女生连忙把她拉住，一手要捂她嘴，低声骂道：“别叫！”

“真的，我就说江祝绝对不是那种人！诬陷他的人好恶心啊！”低麻花辫女生用气声义愤填膺道，仿佛她才是被人诬陷的。

“哎，对了！我看看”低麻花辫女生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就要搜贴子，边搜边问：“那他是不是真被退学了啊？”

“是啊”短发女生划动手机屏幕，划到对应页面，将手机递过去，示意低麻花辫女生看：“呐。”

低麻花辫女生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段话，怔住。

短发女生拿回手机，喃喃道：“你们说，这个发帖子的人是不是就是诬陷江祝的那个人呢？”

“不懂”卷发女生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良久，又道：“我觉得不像。”

接着解释道：“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澄清呢，应该只是一个知情者吧，之前那个在我们学校发帖说江祝性骚扰的那个我看倒挺像的。”

短发女生吸了口气，悠悠道：“不管怎么样吧，这件事是真是假，我们都说不清楚，就当个乐子看看得了。”

低麻花辫女生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下短发女生：“什么嘛！一看江祝就绝对不是那种人，这还能有假，不可能！”

“是是是，江祝绝对不是那种人！”短发女生笑着无奈应道。

这么一折腾，裴玉然也睡不着了，掏出手机翻起校园论坛，看着帖子，心里有些纳闷，他不是让向盏发道歉声明吗？怎么发个澄清帖子就完了？这是想把水搅浑？

没有关系，他不把话说清楚，有人会帮他把话讲清楚。

“玉然”

“嗯？”裴玉然应了声，视线却还在手机屏幕上。

“你刷到那个帖子了吗？”

裴玉然点点头，忽然看向他，微微一笑：“看到了，怎么啦？”

“我也觉得江祝不是那种人，这下澄清了就好。”

“这种东西，随便编个都可以，也没证据，随便发个帖子你就信了？”

“我...”

“只有跟江祝真正接触过的人，才可能会认为这是真的，不然...这不就是谁都能编出来的一个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