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明打死方向盘，转了个180度的大弯，朝东一骑绝尘。

黑莲花似乎加速了，江月明开到最快，可比起下午来黑莲花追得更紧了。

乔木放出法力观察一下，试着放出塔阻挠黑莲花。

似乎起效了。

江月明一直飙到看不见黑莲花才减一点速，转了几次弯才完全减到70迈往前走。

江月明又放出去一缕法力：“你继续说。”

周莹重新调整一下坐姿：“向神趋同之后的人类，会慢慢转变为神的眷者。

您之前见过蓝月亮，那些不停说着看看月亮的、长出新手脚的人类，就是蓝月亮的眷者。”

江月明：“蓝月亮不是灾厄吗？”

周莹：“与这个没有关系，之前殷悦阁下说过为您讲解了实力等级，您还记得实力等级吗？”等江月明回应之后她才接着讲，“当实力达到封神之后，就可以拥有眷者。而拥有眷者之后才能算作真正封神。”

江月明马上转过一个词：“献祭？”

乔木道：“不是。领主大人，您也有见过在下的塔吧？塔不是凭空产生的，每次召唤出来的塔都是神的眷者的一部分。长期不维护塔就会消失。”

江月明：“眷者的一部分……？那和文君的光球？”

乔木：“那个不是，是纯粹的法术。”

周莹把话题拉回来：“……不算献祭，眷者算神的一部分，以神的意志为意志。”

江月明：“先等一下，让我捋一捋哈。”

她回想周莹说过的话，猛然抓住一个点：“你刚才说，向神趋同者会变成眷者，而且向神趋同者众多，这样来说的话，所有信神的岂不是都是炸弹吗？”

周莹：“……是的。按照神的说法，这是饮鸩止渴，每个领地都会有一些信仰神的存在。如果没有这些人，神就无法关注到领地。”

江月明嗤之以鼻：“你们被骗了吧？也没见我领地少灾难呐。”

二人谁也没接话。

江月明后知后觉自己把天聊死了，然后又问：“周莹，向神趋同者为什么很危险？”

周莹扯着铁链：“因为……神到底是神，神的伟力不可想象……总而言之，向神趋同者需要重点关注。不过向神趋同者也是有可能变回原来的状态的，虽然可能性很小。”

乔木早就把衣服换成棉衣了，原来那身让元宝帮忙收着。这衣服确实很方便行动，她托着腮看窗户。

江月明：“那苏英为什么说殷悦可能有办法？”

周莹盯着前车玻璃，没有光源，什么都看不见，她有点想叹气，但最终憋着了，过了一会儿，她说：“也许苏英阁下以为……月亮女神是可以让这种状态恢复吧。”

江月明自语：“是吗。”她心想：“服了这群谜语人了，好好把话说完会怎样啊！老说半句，我能猜出来？”

没人说话，车碾过雪的声音变得很清晰。

江月明终于找到了几个领地，但是来晚了，里面的人已经被吃掉了，领地核心也只剩下一点残渣。

没时间给他们埋尸，江月明加快搜查的步伐。

她发现在吃完那些黑莲花之后，现在已经可以覆盖更远的地方了，这样找人更方便，但是也更容易探测到黑莲花。

那些长着爪子的大号黑莲花好像不会因为探测激动起来，相比那些黑莲花更稳定，只要绕过去就好了。

自救下第一个人之后，周莹乔木有话也不好说了。

有乔木之后确实能放更多人了，她召唤出了塔来装更多人。

她们也收获了不少领地核心。

也有一些比较大的领地的人不愿意跟着江月明，江月明也不强求，只让乔木顺带把车的痕迹给抹一下。

周莹在江月明开车时一直试着祈祷，终于接收到了神谕，她放下心来。

江月明不敢在乔木的探测范围内吃黑莲花，也不太敢在周莹眼皮子底下吃，她猜测殷悦那么紧张要测的那个，可能就是因为殷悦对法力敏感，发现她的法力不正常增长了，C级都如此可怕，别的更不用说，更何况殷悦和周莹看起来之前认识，肯定周莹也会看着她。

她没敢再吃黑莲花，而且吃多了感觉也不好，只让乔木去把那些黑莲花阻挠别追上来。

这次带回去一百多号人。

夜色已深，除了守夜的都睡下了，江月明叫其他人也先睡觉，自己也找个角落睡下了。

早上起来，外面好像也没什么动静，江月明到外面看，阳光很好。

唯一不太好的是，章凤栖站在外面，身上出现一些虚化的样子。

章凤栖看向前方，她现在能看到很远，能感受到所有黑莲花，也能听到一切哀嚎。

她双手合十，再次向神祈祷。

江月明调动法力做了全身防护，上去问：“你在做什么呀？”

章凤栖看向她微微一笑，很温柔道：“我听到了。”

江月明：“什么？”

章凤栖虚化更厉害了，她浑身似乎有些神性：“抱歉，领主大人，章栖梧就拜托您了。”

江月明看她似乎飘起来了：“啊？”

章凤栖抬手，一股法力笼罩了领地：“从现在开始，不会有黑莲花会过来了。”

章凤栖彻底虚化了，消失在江月明眼前。

……这就是向神趋同？

江月明感觉自己的法力似乎更服帖了，放出去更绿了。

她愣了两秒，马上回去找周莹和殷悦，把二人摇起来说：“章凤栖羽化了。”

周莹好像有点不理解：“怎么会？”

殷悦问：“是什么样的？”

江月明：“她全身都变得透明，然后突然和我说章栖梧拜托我了，然后放了一股法力在领地上，就消失了。”

殷悦：“透明……”

周莹笃定道：“是神。章凤栖阁下回到神的身边了。”

江月明吃惊：“不用管吗？”

周莹：“不用。今天要出去找人吗？”

殷悦：“……章栖梧需要、需要重点关注一下，她和章凤栖的关系，很亲密。”

江月明：“我知道了，那章凤栖的功勋点全放到章栖梧那里吧，之后章栖梧每天拿章凤栖每天一半的功勋好了。先等我一会儿，我升级一下东西就出去。”

江月明把所有带回来的领地核心全带到房间去，融在自己的领地核心中。

领地核心成功升到LV.4，估计再有十来个就能有五级了。这下拆除建筑返还的物资变多了。

江月明先叫人做点饭，等众人吃饭后才点了周莹乔木和苏英出去。

她说：“这次先巡视一下周围，确认周围没人之后再往外转。黑莲花大概会存在几天？”

乔木：“等看神什么时候能发现。神发现快，解决就快。”

江月明：“难道就没有咱们自己处理的选项吗？”

周莹：“没有。领主阁下，现在为止所有您能看到的胜利，大多与神有关。”

江月明看向苏英。

苏英偏过头。

江月明：“那好吧。咱们先出去看看。上车吧。”

她又转头嘱咐殷悦：“你记得和章栖梧说说情况。”等她答应才上车走。

该说不说，这边开车如果没有黑莲花绝对很舒心，路上可以大胆开，树一排一排很有规律，只有遇到没有树的空地才需要小心一点。

今天路上能碰到一些飞快跑过去的生物，看不太清，不过又没攻击过来，江月明也不打算管。

周莹小心地教江月明躲避一些颜色，说：“这些颜色都是危险，很多颜色的主人不愿意有外人进来，但是颜色相似的神有很多，所以要尽量躲避所有颜色。”

苏英：“外面的雪变少了。”

乔木看着那些颜色，忧虑道：“怎么会同时有这么多？今天是第几天啊？”

江月明：“第三十八天。”

乔木：“太早了。”

苏英：“确实。”

周莹往前看那些雪：“木雕……变多了。”

苏英：“接下来不要换领地了，章凤栖留下来的祝福应该能存在很长时间，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比其他地方安全一点。”

乔木趴在窗户上仔细观察：“这次之后如果要自由人出去砍树，最好让奴仆或者人才去组成护卫队保护。木雕已经不能用塔和雪来防御了，会随机出现。一定不能让他们接触木雕。”

江月明：“对了，我一直没问，卡和护卫队的人都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有的人是人才但是奴仆卡能召唤出来？护卫队的人为什么没发查看技能？”

苏英看乔木周莹不接话于是说：“这是神的一种计划，为了保全当时剩余人口，所以把所有人都制成卡片保存起来了。

有的人希望与家人一起，所以出来的时候也是以家庭为单位。

有些人是一个村子的，都不愿意分开，就会绑定在护卫队里，他们不能查看技能是因为本质上他们不是奴仆不是人才也不是自由人，只是建筑而已。

至于人才在奴仆卡……可能只是神的趣味吧。有些信徒是愿意听从神的一切的，在奴仆卡里也没什么。”

江月明记得周莹和乔木就是神派来的。

苏英迟疑片刻，又道：“不过您也发现了，大多数奴仆都是没有记忆的，只有和人才一起出现的才有记忆。所以有些全家只剩一个的，会和其他人一起临时组在卡里。所以一般来讲，不会有奴仆卡只能召唤一个人的情况。”

周莹确认一下不是自己眼睛有问题：“领主阁下！雾涌过来了，返回去再走吧？”

江月明挂倒档，试了两次，没成功：“好像没法退后了，只能前进。”

苏英：“好像不是上回那个。”

江月明：“是上次就好了，还能有物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