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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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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谁怎么叫都不来的!”

见楚穆言最终还是被自己的软磨硬泡“打动”,徐子川脸上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随后便极自然地拉过了楚穆言的手腕。

“还记得咱小时侯一块上夏教练的花滑课吗,当时夏教练可喜欢放这首歌了。”

这会冰场音响播放的音乐刚好是Nocturne of Ice,一首节奏和缓、曲调轻柔的纯音乐,也是两人第一次去考自由滑时选择的配乐。

简单的步法、轻松的跳跃,徐子川做起来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轻松,不仅在里面加了好几个从冰场的冰舞学员处偷学来的步法,还有空闲同楚穆言进行一些互动。

而楚穆言自然也乐得配合徐子川的动作,只不过他的动作相对更简单也更常见,倒是衬得他身边的徐子川更耀眼了。

像是闪闪发光的精灵一样,徐子川轻巧地在冰上旋转、跳跃,不知不觉便吸引了不少散客的目光,甚至有人驻足不前,只为了能多欣赏两眼徐子川的表演。

对楚穆言来说更是如此,前一秒楚穆言还能感受到徐子川的呼吸扑过自己的脸颊,下一秒他的手心就只剩下对方指尖残存的一缕温度。

甚至连给他回味的时间都没有,徐子川带着笑意的声音便从前面不远处传了过来。

“楚穆言,快来!”

微微躬身加快了步伐,楚穆言三两下就追上了徐子川,同时他的手也被对方紧紧地握住了。

“抓紧了,一起走吧。”

虽然并不是专业的冰舞或双人滑选手,但两人的默契度和同步度却也并不逊色,甚至连距离都保持得格外精准,既不远到疏离,又不近到暧昧,像是两个同频共振的灵魂在一起演绎着美,却又比单纯的演绎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朦朦胧胧的。

或许是指尖传来的触感太温暖又太熟悉,抑或是双人滑格外容易带动选手的情感,徐子川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某个上花滑课的下午。

那天的阳光很好,模模糊糊地从冰场的天窗照射下来,夏教练还没有到,整个冰场就只有他和一对正在练冰舞的选手。

当时这件事对小小的徐子川而言就很震撼,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花滑这项运动居然还可以两个人一起滑。

偷偷看了几次冰舞选手的训练后,小徐子川就开始照猫画虎,拉着楚穆言一起练所谓的“冰舞”,根据记忆里哥哥姐姐的步法和动作和楚穆言一通乱练。

后来俩人被冰场里一对专门练冰舞的小选手嘲笑之后,徐子川就不认输地把刚放学的楚穆言抓来跟对方比试,结果就成功把楚穆言比进了医院。

楚家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私生子,转过去一笔不痛不痒的医疗费后就把人扔在了医院,倒是徐子川天天一脸愧疚地带着各种水果和零食来看他。

毕竟他的手是因为给徐子川做所谓的“托举”受的伤。

后来这事自然也没能瞒过徐子川家人的眼睛,徐天阳罕见地严厉了一次,让徐子川好好给楚穆言道了个歉,并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以后再也不偷偷背着人练这些危险的动作了。

若是换作其他小孩,被家里折腾这么一通,保不准要埋怨对方不替自己说话,从而淡了关系,可徐子川和楚穆言的关系经过这么一遭,反倒是愈发熟络起来了。

徐子川明白了隔壁的小楚哥哥每天有很多的学习任务,全部完成已经非常疲惫了,却还是风雨无阻地来陪自己练花滑,甚至还会尽量满足自己各种合理与不合理的要求。

而楚穆言则是在学校被同学孤立之后,难得地感受到了来自同龄人的善意,被这个天天在学校给自己撑腰的小太阳渐渐融化,成了一个总是默默站在他身后的“小跟班”。

再后来啊,他们身上的校服从宽松变成合身,又换了个颜色,可一直没变的是那道笑着跑在前面的身影和两人紧紧相牵的手。

渐渐地,徐子川也习惯了在滑花滑时有人陪伴的感觉。

每次他在冰上穿梭,享受着风在身侧吹拂的感觉时,他总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即将飞上天的风筝。

可在回头看到场下拿着笔在厚厚的教材上圈圈画画的楚穆言,或者是在他身侧,难得地上冰陪他滑的楚穆言时,他又会有一种沉甸甸的安心感。

飘飘忽忽的风筝有了那个在地面上等着它回来的少年。

音乐结束,冰场周围的嘈杂声慢慢地传到了徐子川耳中,随之而来的还有零零星星的几片掌声。

“滑得真不错。”

“厉害厉害。”

“这么默契,一看就老搭档了。”

微微欠身向周围的散客表示了谢意,徐子川还有点意犹未尽,恰好下一首曲目也是他和楚穆言后来考级自由滑一起练过的曲目,他刚要拉着楚穆言一起滑,余光却突然瞥见了对方红透的耳根。

直到这会他才想起来,虽然楚穆言平时也有保持一定的运动量,但总归是天天泡在实验室里埋头做实验的理工生,再练下去体力未必跟得上。

于是他非常善解人意地滑出两步,替楚穆言拿了纸巾过阿里,替他擦了擦汗。

“要不先去歇一会吧?正好我一会就要上课了,得保存点体力。”

“好。”

坐在围栏边的长椅上休息了片刻,冰场上的夏教练就叫到了徐子川的名字,而楚穆言也拿出了一直放在背包里的、已经过时许久的二手平板电脑打开。

“你去上课吧,我看会资料,顺带整理一下思路。”

“在这不会太吵吗?要不你去那家咖啡厅,一会我去找你?”

“不用。”

“就一个小时,练完我就回来。”

“你俩别搁那卿卿我我了,我爹等着急了要!”

夏乐安的大嗓门响彻整个冰场,瞬间引起了小孩子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甚至连好几个散客都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徐子川的方向。

“那,我就先走了。”

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好意思,徐子川匆匆朝楚穆言小幅度挥了挥手就回到了冰场,半路上还收获了好几名学员揶揄的眼神,而下一秒,这些视线就不约而同地收了回去,同时响起的还有夏教练的声音。

“赶紧的,把你那短节目滑一遍我看看,上次训练没怎么练短节目,也不知道熟练度掉没掉。”

“好的教练。”

说这话时,徐子川心里其实有点没底,即使他可以确定自己对这次比赛的短节目和自由滑都有肌肉记忆,但只凭这些是过不了夏教练这关的。

如果换作是其他学员,夏教练可能还对细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动作不出错就算合格,但徐子川很清楚,夏教练对他的标准可以说得上是苛刻,除了细节,还要求他有一定的曲目理解和情感表达,也就是俗称的“表演分”。

虽然先前已经练过几次短节目的流程和动作了,但当真的站在冰场中央时,徐子川还是有点小小的紧张。

熟悉的节奏从冰场的音响中缓缓流出,是一首徐子川很熟悉的、前世他一直很爱听的一首歌。

Viva la Vida,一首由人声歌曲改编而来的弦乐,大小提琴的不同音色交织在一起,组合成歌颂生命的乐章,一个个跃动的拍点,像是在庆祝徐子川的重获新生。

带着重返赛场的喜悦,徐子川跟随着节拍开始了滑行,先是最简单的步法转换,随后是副歌处的三周半和跳接转。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盈,带着一种朝阳般的活力,看得夏教练的脸上都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几分笑意。

对于徐子川这种年龄没那么大的小选手而言,表现力确实是一大难关,毕竟他们年龄偏小,没有什么阅历,无论选什么样的曲子,都很难展现出独属于他们自己的美感。

先前训练时,夏教练一向会让学员们参考其他冠军选手,先从别人身上学一学该如何表现每一种配乐的内涵,等火候到了自然会形成自己的风格。

绝大部分小选手都会选择直接照搬参考视频中的动作,但当然,他们的水平不足以百分百复刻出冠军选手的神韵,只是简单的模仿动作而已。

但徐子川却会从各个选手的参考视频中总结差异和共通点并试着摸索自己的风格。

刚开始那段时间并不轻松,徐子川一直在失败,但他却从来没放弃过尝试,精英感不行就试松弛感,松弛感不行就试浪漫主义。

持之以恒地调整了一年半的风格,徐子川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舒适区。

那是一种在现今的男单赛场上很少看到的、偏灵动活跃的风格,自由而美丽,观赏性完全不输目前赛场主流的“贵族风格”。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徐子川的年龄还是有点小表现力不太够,假以时日绝对能一鸣惊人。

一边感慨着后生可畏,夏教练一边就去找老伙伴给徐子川连夜定制了参加省赛需要的考斯滕,顺带私底下还预约了个国锦前的名额。

前几天听说徐子川住院的消息时,他扼腕叹息了许久,差点都要打电话给老鹏取消那个预约名额了,还好他人老了爱忘事,拖到了今天,倒是省着再忙活一通了。

本来他都想好了,就算徐子川短节目拉胯了他也得鼓励鼓励对方,可在看到对方的展示时,夏教练却是眼前一亮。

经过这几天的住院,这徐子川不仅熟练度几乎没下降,表现力反倒还上升了不少,要不是从动作的幅度看出他肌肉力量有点下降,他真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偷偷背着他跑哪进修去了。

心底虽是这么想,但夏教练却很清楚,这会是徐子川赛前的关键时期,状态心态全都得稳住,自己可不能给他夸飘了。

住个院还能滑得比住院前好了?给这小子能耐的。

“力量给我用上,别畏畏缩缩的不敢使劲,摔不着你。”

洪亮的声音响彻大半个冰场,听得不少学员都虎躯一震,以为夏教练说的是自己,练动作的力度都大了几分,直到发现夏教练压根没在盯着自己才悄悄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怎么今天徐子川上课你爹都照批不误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爸这不是生气,是高兴。”

“啊?都冲徐子川吼了,你还说他高兴?”

“本来就是,我爸他就这样,生气时候笑眯眯地给你加训练量,一高兴就控制不住音量。”

“上次我训练的时候就是这训练量,差点没给我累死。”

“笑死,你能跟徐子川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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