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荇不吃,首先他不爱吃甜的,其次申润拿来的东西,他担心里面有毒。
申润这种毒蝎子,失忆了也不会安好心,故意拿着蛋糕来,笑眯眯的,就是为了犯贱。
蛋糕用粉色的动物奶油制作,中间手绘了一个卡通小宝宝,刚放在茶几上,陈荇伸手一挥,把蛋糕扔了,他嗤笑了好几秒,才说:“我们不是朋友,别给我买这些,你钱多留着去医院治阳痿吧。”
对着申润说的。
谁让申润跟个跳梁小丑一样,天天围着他转悠。
八寸的蛋糕,在天上飞了一会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申润的裤子上,奶油甜腻的味道,蹿进他的鼻子里,申润的脸色铁青,他站着一动不动,捏响了指骨。
他要揍陈荇!
还要往死里揍!
去他妈的孩子。
有了孩子他也要弄流产。
他无比愤怒,额头爆出恐怖如斯的青筋,眼底喷火,耐着性子没直接动手,而是问施霜馥:“我现在真的火大,你就等下一个孩子行吗?”
他今天要把陈荇踢到医院,去做流产手术。
孩子,谁都可以给施霜馥生。
施霜馥也不是非得需要陈荇生出来的孩子,给施家续香火。
陈荇还敢这么嚣张,是觉得自己生完孩子,把孩子抱到施霜馥的面前,会要到爱吗?
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贱东西,你今天别走出这个门。”申润站着,等施霜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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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霜馥捏着鼻梁,头疼,不适的闭上眼睛,陈荇这个人啊,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学会低头。
“你脾气这么暴躁,你是超雄吗?”施霜馥罕见的露出带有疑惑不解,且诧异的目光,询问:“动不动就扔东西,把我的房子弄的乌烟瘴气。”
陈荇是他见过的脾气最差的beta。
最不会看脸色的beta。
也是最不聪明的beta。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行为艰难,却易暴易怒,全靠自己的喜好做事。
他宁愿挨打,也要像个喷火龙一样,燃烧掉一切令他刺眼的东西。
“所以,你今天想怎么出去?”施霜馥把问题抛给陈荇。
他不会护着陈荇,他不想,也不会看着孩子的份上。
陈荇自己惹上的麻烦,自己解决。
不过,孩子必须要完好无损。
因为他等不下去了。
申润要揍他,本来是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在蛋糕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后,他马上折了上去。
意味着他会使出全身力气,把陈荇往死里揍。
陈荇站起来,挡住了电视机的光彩,毫无表情,语气无谓的说:“让你三个巴掌,然后我回家。”
先说好条件,只能往脸上打。
姚全泠笑了,把手上把玩的矿泉水瓶,隔着两米远,抛到了左手边的垃圾桶里,他觉得陈荇还挺有骨气,没有趴在施霜馥的腿上,求他饶命。
还有三个巴掌,申润会同意?
怎么可能。
申润要打的,可是陈荇的肚子呀。
“申润,给我一个面子,三个巴掌,就饶了他吧,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姚全泠懒洋洋的看好戏,就当睡前看了个童话故事。
申润很生气,恶狠狠的扭过脸,不想听姚全泠的话:“凭什么,我就不,我好心好意的请他吃蛋糕,一千多块钱,居然落到这个下场。”
他回头,阴狠的盯着陈荇,直勾勾的眼神,戳向他的肚子:“好好怀念肚子里有孩子的滋味,我怕从明天开始,你就永远生不了了。”
三个巴掌说服不了他。
陈荇又不是没有挨过巴掌。
巴掌只会让陈荇鼻子流血,嘴巴吐血,鼻青脸肿。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伤害。
也没毁容啊。
他也觉得不痛。
或许beta,就是皮糙肉厚,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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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巴掌,快点,”陈荇催促他,冷着眼眸,衣服上都是血,还嚣张至极:“不然我反悔,一个巴掌都没有。”
互殴来啊。
大不了鱼死网破,大不了他就死了。
不过,他就是死了,也要变成厉鬼,找他们索命。
“陈荇,你的基因是不是有问题?”在alpha和beta剑拔弩张时,施霜馥淡淡开口,仿佛和他们不在一个时空:“我很担心。”
“你他妈的才有问题。”陈荇都快要气疯了。
这个疯子居然辱骂他是超雄。
到底谁才是超雄?
是谁经常把他的脑袋往墙上磕?
眼睛是牛粪做的吧,就会睁眼说瞎话。
施霜馥按了一下打火机,眼睛垂落在亮着屏幕的手机上,说:“我不会要一个超雄基因的孩子,你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谁要给你生孩子了,你妈的……”陈荇攥着拳头,对着施霜馥发泄怒火,他正要一脚踩过去,踹施霜馥的脸,结果申润直接迅速的,一巴掌甩了过来。
阴着来,没打一个招呼。
陈荇砰的一下,被打到扑到茶几上,下巴磕出一条血口。
茶几是玻璃制作的,边缘锐利。
申润高高在上的站着说:“这是第一个巴掌,还有两个。”
施霜馥让陈荇明天去检查肚子里孩子的基因,潜在意思,就是让申润忍。
忍到陈荇把孩子生出来。
好啊,他可以忍,等陈荇卸货了,他就把陈荇要过来。
陈荇不是喜欢施霜馥吗,他就让陈荇去当万人骑的鸭子。
他陈荇从此往后,脏的要命,连偷看施霜馥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陈荇脸上的伤口,没有休息过一天,旧的好了,又开始添新的。
将鼻子上的血擦干净,他从鼻子里哼了一个不清不楚的:“嗯。”
意味着,对,他不躲,也不反击,三个巴掌,他们就平了。
申润面对他桀骜不驯的态度,那是相当的恼火,手指攥着火,第二个巴掌下去。
更狠,打的陈荇吐血。
“最后一个,快点。”陈荇擦掉,催他。
他要回去睡觉了。
简直太困了。
就当锻炼身体了。
“我知道,你急什么,你喜欢这种被打的滋味?”
受虐狂,死变态。
申润说完,直接甩了上去。
更严重了,陈荇头晕,嘴里的血,从胃里涌了上来,伴着硬块。
他不能全部一下子吐出来,吐了一口,咽下去,又有反胃的感觉。
陈荇就趴在茶几上吐,捂着嘴巴,咳了很久,还吐了一个血块出来。
申润叼着烟,皱着眉头,疑惑:“怎么吐出了一块东西,是孩子吗?”
鬼知道是什么,太恶心了,把施霜馥的家弄的血淋淋的。
这大晚上的,还要找个清洁工来打扫卫生,麻烦死了。
陈荇吐完,扶着茶几站起来,表情写着,他此刻的心情很差:“别挡道。”
他完成了诺言,让申润打了他三个巴掌,他可以走了。
申润没让开,眉眼带笑,咬着烟,他示意陈荇看向坐在沙发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憋着笑说:“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可没有资格,放你走哦,你问他呀,他说走,你就可以走。”
申润没解气,咬着烟的他,脸颊两侧鼓了起来,还在盛怒的情绪里。
他身后的一群alpha,均抱着胳膊,阴沉着脸,零零散散的杵在门口。
可笑死了,开始玩不要脸了。
不过没关系,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陈荇找水杯,茶几上有一个,白色的陶瓷,空的,他拿走,去饮水机那里灌满了,先喝了一口,再把带了血的水,吐到了里面。
姚全泠从房间里走出来,被他恶心到,说:“你怎么这么脏啊。”
喝就喝啊,咽下去啊,干什么又吐回到水杯里。
下一秒,他就知道陈荇想要做什么了。
陈荇苍白着脸,大步来到施霜馥的面前,拎着水杯,垂着眼睛,平静的把脏水,以缓慢的速度,倒在了施霜馥的头上。
他满怀恶意:“装什么哑巴,你以为你是谁,下次逼急了我,我就把你的舌头剪掉。”
看见水从施霜馥的额头,划过他的眼皮,鼻梁,最后滴在他的手机上。
陈荇心里一阵痛快。
这就是施霜馥装逼的代价。
不说话是吧,那可以以后就不要讲话了,当个真哑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