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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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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用手托着下巴,余光瞟向背着光,仿佛太阳的光辉只照耀于他一人之上的白发少年。

他很担心五条悟。

即使表现得再怎么不在意,看着五条悟一个人坐在天台上,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夏油杰依旧为他感到担心。

孤独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夏油杰对此深有体会。

在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咒术师之间的关系总是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境地之间,并不能说彼此之间存在着多么深厚到为愿意彼此牺牲的感情,但一旦失去的时候,也是会感受到寂寞的。

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只是每天待在一起,就会产生关系性,没有人能在一个群居状态下保持孤立。

咒术师们又恰巧是人类富有情绪的一面的中的典型代表。

爱与恨都是非常私密的,是在漫长的彼此陪伴中,渐渐诞生的情绪。

生活在普通人社会中时,他们是不被理解的,人群中的异类,但放在咒术界,他们是普通的,甚至于不起眼的一部分。

这让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性变得复杂,

擅长失去,而不擅长拥有。

夏油杰轻轻地叹了口气,沉默着坐到了五条悟身边。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荒谬地像是一条毫无依据的世界末日预言,无论你信与不信,它所带来的那份恐慌感依旧存在着。

夏油杰甚至无法给出自己的意见,他自己的大脑也被一切搅成了稀泥。

魔王没有理由骗他们,

愚弄一个异世界的自己,没有任何的意义,对方的性格甚至都要比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五条悟都要偏向更安静,更加直白而毫无遮掩的部分。

毕竟,已经没有人值得他编造谎言了。

当一个人可以在举手投足之间将整个世界碾碎倾倒之时,他已经没什么可撒谎的了。

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他坚信这些事情永远不会困住五条悟,他所能做的,就是提醒他,他们都会一直在五条悟的身边。

他从不孤独。

家入硝子的指间夹着一根点燃已久的烟,她安静地把那根烟熄灭,火光在指尖化作一缕白烟。

她伸手捋了下一整天在外面逛街,已经有些凌乱的发丝,坐到了五条悟的另一边,头轻轻地靠在少年的肩膀上,通过肢体接触,试图将五条悟从那种令人不安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就像她在这段关系之中总在扮演的角色一样。

家入硝子从来不在他人身上索取些什么,她只是存在着,就能带给他人一种纯粹的,令人稳定的安心感。

只要硝子在的话,他们身上那些看似会留下永久伤疤的一切,早晚都会消散的。

她是看似最边缘的,却在他们中间扎下了一个稳定而永远不会破灭的安心。

也正因此,偶尔他们俩会忘记了家入硝子的意见,自己偷偷开溜。

家入硝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永恒而稳定的站在两人身后一步的位置上,即使你们走得再远,跑得再快,只要回头看向后面,我一直都在。

而你们总会回头的。

她也同样是一个沉默而固执的人,在难搞的方面并不比自己的两个问题学生同期差。

只是表现得极其无害,仿佛她就会安静而顺从地听从他人的一切指令。

五条悟低着头,抬手摸了摸家入硝子柔顺的棕色短发,就像这样能带给他什么力量一样,力道比摸小猫还要轻柔,像是对着自己无法替代的珍贵之物。

“回去吧。”

他的声音闷闷的,心情复杂得自己也说不上来。

魔王在他的意识中陷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沉睡,与家主先生和咒灵先生截然不同的沉睡,除非到了五条悟真正死亡的时候,他永远都不会醒来。

他在这个世界毫无羁绊,毫无意义,他的存在又远远不像其他两个意识那般无害。

只要他不自己主动的收敛咒力,那些来自于两面宿傩的,已经变得浑浊的,极具有侵略性和感染力的咒力就会无时无刻地试图侵蚀五条悟,让他变成另一个自己。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视作自己全部精神寄托的,意味着正常与幸福的新世界,他怎么会自私到自己去亲手毁灭呢。

他选择陷入近乎永久的沉睡,也不希望自己再次见到五条悟。

因为下一次苏醒,即意味着他的新世界的陨落。

魔王是从未从童话中醒来的孩子,他闭上眼,投入另一场新世界的梦,并且不希望醒来。

但还是会稍微有些寂寞的。

“回去会被夜蛾老师骂的。”

夏油杰淡淡地说着。

“难道哪次逃得过去了吗?”

五条悟的声音沉闷,他抬起了头,注视着天边将要落下的太阳。

“死掉的时候,绝对不要选黄昏啊。”

他也想要,注视着世界的黎明,那样幸福而充满希望的死去。

“在说什么很倒霉的话呢。”

家入硝子的额头蹭了蹭他宽大的手掌,散漫又肯定地说着,

“你不会死的,五条,有我在呢。”

有我们在呢,

如果你的未来注定走向死亡,那想必,也一定会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命运。

五条悟另一只手揽过了夏油杰的肩膀,三个人安静地注视着太阳渐渐暗沉下去,露出些许颓唐的夜色。

即使生命注定走向漫长的黄昏,我们也将渡过一段无可替代的时光。

“回去吧,正好能赶上晚饭的时间。”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轻松起来,他总是能把困扰自己的情绪深藏于笑容之后。

他掏出了手机,发现了几十个未接来电。

生动得不行的惊恐瞬间染上了他的脸颊,再往下一翻,全部都是夜蛾正道发来的。

这下是彻底完蛋了。

他把手机递给夏油杰看,满脸都是感觉自己命不久矣的慌张。

夏油杰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他掏出手机,果然也收获了五条悟同款的未接来电数量。

两个人非常一致而惊慌地看向家入硝子,试图在她脸上捕捉到一样的慌乱。

家入硝子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们看。原来她早就提前跟夜蛾正道发了讯息。

这下,要遭殃的只剩下他们俩了。

家入硝子背叛了革命啊!

五条悟的喉咙里发出了被捏住脖颈般的呜咽惨叫,颤颤巍巍地按下了回拨键。

远在咒术高专的夜蛾正道,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

至少原来班级里的几个问题儿童,逃课的时候还会留短信。

今天直接什么都没留下就都跑不见了啊!

你们到底把高专当成什么了!

旅馆吗!?

而且除了硝子之外的两人都不接电话,也完全不回短讯。

虽然有五条悟和夏油杰在的话,生命安全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这种毫不在乎的态度,也完全是归功于他们俩吧!

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发痒,大概是要跟谁的脑袋亲密的接吻了。

当他看到五条悟拨回来的电话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愤怒的第五阶段,接受。

夜蛾正道堪称平静地接通了电话,然后非常努力且诚恳地骂了五条悟一顿。

而且问到到底为什么逃一整天的课的时候,对方的回答简直敷衍到难以理解。

什么叫陪自己的平行宇宙同位体出来玩散心啊!

把老师当傻子耍吗!

听到夜蛾正道平静地宛如高专里的老树的回答,五条悟只觉得头皮发麻。

“抓紧回来,有事情。”

夜蛾正道的语气平静地不像话,如果忽略掉他刚刚隐藏着暴怒情绪的说教,大概会让人觉得他一点都没生气吧。

五条悟战战兢兢地挂了电话,喉咙里挤出一声像被人踩了一脚尾巴的哀嚎。

“回去吧,大概是还有任务。”

他夸张而沮丧地说着,倒是已经提起了情绪,不再浑身充斥着那种令人担忧的压抑了。

五条悟此人向来是这样,情绪波动起伏的很快,自我修复和调节的能力也是一流。

大概很适合做假面骑士吧。

他给山田新荷拨去了电话,把可怜的辅助监督叫了回来,把他们再送回咒术高专。

“少,少爷,”

山田新荷看起来要哭了,小心翼翼地对着五条悟说,

“我也是有本家的其他工作的。”

他实际上是直属于五条正雄的辅助监督之一,因为不放心咒术高专的高层,才被担心儿子的老家主派来东京,给五条悟做了辅助监督。

但除了这份工作之外,本家那边的家系术师,偶尔也有需要他协调和帮助的工作,并不是总能随叫随到的。

“你是老头子那边的直属吧,”五条悟漫不经心地看着车窗外的城市,“叫老头子把你派到我属下就好了。”

山田新荷那点微妙的担心瞬间消失了,但还留着一点期待地看着五条悟。

“唔,给你涨工资。”

虽然不是很懂治下之道,但是涨工资应该是没错的吧。

唯一货真价实地当了几年家主的家主先生点了点头,涨工资肯定是没错的,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大人们的肮脏手段了呢。

山田新荷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轻松了许多,甚至干活都积极了不少。

待到开车到达咒术高专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五条悟说着,“少爷,家主那边,叫您下周回去一趟。”

“什么事啊?”

五条悟关上车门,倚在车门边问着,虽然他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家主打算让您提前继承家主之位,需要您回去一趟。”

山田新荷语气恭敬,低声地向他说着。

五条悟歪了歪脑袋,果然是这样。

“知道了。”

虽然他不太在意自己或早还是或晚继承这个家主之位,反正他现在也不可能天天待在本家处理那些事务,到最后也是老头子替他做而已。

只是一个令他的话语更加有分量的方式而已。

总务部的人想要算计他和身边的人,也需要掂量掂量,五条家如今在咒术界的份量了。

至于等到他真的与总务部那群腐朽的老头子们见面的时候,他们也需要捏着鼻子和他同座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五条悟完全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对方对于自己继承御三家之一的大家族的家主之位,似乎也毫无实感。

“大概也就是多了很多族内的麻烦事罢了,”五条悟挠了挠头发,毫不在意地说着,“老头子那边也只是想让我走个过场罢了。”

他们五条家本来就与其他两家不同,五条悟所要面对的族内情况也不一样。

只要新生儿为六眼,无论父母的地位和出身,有六眼者,必然将继承下一任家主之位。

这是毋庸置疑的五条家铁律。

以至于五条悟从小到大都被五条家倾尽全力保护着,以下一任家主的教育方式培养着。

光是六眼,便能胜过一切。

五条家只是格外幸运而已。

如今加茂家子嗣困难,居然连一个继承了家传术式的子弟都找不到。

禅院家也已有百年未能诞生一个十影。

所以他们见过的禅院直哉才会如此努力,毕竟他继承了他老爹禅院直毘人的术式,虽然术式的年代接近于现代,但也已经是在十影之下最有继承可能性的人了。

五条悟把这些像讲故事般讲给其他两人,语气倒是满不在意。

他对御三家这些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的愿望。

他又不是什么圣人,只是想要改变些什么,保护些什么而已。

夏油杰摸了摸额头,突然有一种自己上了贼船的感觉,

算了,只要是五条悟的话,他的愿望比谁都有可能实现。

不知为何,他总是有着这样的预感,只是因为他是五条悟而已。

安静的度过了一晚之后,第二天的清晨,

夏油杰和五条悟规矩地跪坐在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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