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秦医生都忍不住笑了,他扭头看向身边的两人说:“这样,你俩一会儿出去买点东西回来送他,帮他纪念一下初夜,虽然说可能感受不是太好,但至少不能留下阴影。”
秦医生拍了下大腿,心想他这个医生做的可真是太全面了。如今他对姜映夕的评价只有四个字,肃然起敬。
何盛亭仰头将碗里的参汤一口闷了,把碗放回秦医生的手里,无奈地瞥了他们一眼,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看他的笑话。
他掀开被子半躺回床上,身后靠着厚枕头,闭上眼睛不理会他们此起彼伏的笑声。
梁言滕笑的直不起腰,他抹了把眼角说:“我就算是想帮你去报警,我也拉不下这个脸。”
他笑着笑着突然叹息了一声:“今天是四爷给你的最后期限,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你这一身痕迹还怎么和小苏会长结婚?”
“谁说我要和她结婚?”何盛亭睁开眼看他。
何盛亭决定了要做的事情,除非天塌了,不然他都会执行到底。如今他这样说,这婚事指定是吹了。
梁言滕觉得有几分可惜。
何盛亭眼神凌厉起来,问他,“你对姜映夕说过什么?”
梁言滕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她找你告状了?”
“以后,不要贬低她。”
“你还真打算跟她过啊?”
“不然呢,我跟你过?”
秦医生立刻打圆场,“你们三人过的话。”他抬头看梁言滕,“姜小姐看不上你,所以你退出吧。”
梁言滕双手叉腰,转身往门外走,“我去买纪念品。”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四爷那里怎么办?”
何盛亭:“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梁言滕:“他现在手里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十了。”
“是吗?”何盛亭脸上扯出一抹淡笑,“股权公示文件出了吗?”
“除了陈东手里的百分之十五,其他的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四爷不是当着你的面从其他股东手里买去的吗?”
何盛亭定定地看着他,“不是还有百分之十五?”
“可陈东是四爷的亲堂弟。”梁言滕头皮一紧,反问道,“陈东的股份在你这里?”
何盛亭闭上眼,用淡定的沉默回复他。
“转让协议有吗?”梁言滕抓了把头发,“你可要把东西放好了,最多明日,你这何宅就要沦陷了。我们几个名下不论是银行保险柜还是人际关系网都在四爷的掌握之中。”
梁言滕有些不放心地问:“东西不会是在姜小姐手里吧?”
“不是。虽然是经由她的手带出去的。”何盛亭面露疲惫道,“你放心,东西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姜小姐突然离开,肯定会引起四爷的怀疑。到时候,他一旦起疑,迟早要追查到姜小姐的身上。”
“这就是你无知地方。”何盛亭转身背对他,“姜映夕,她不是一个毫无背景的舞女。至少保命的能力她有。”
梁言滕握拳敲了下发胀的头,“行吧,等她回来我跟她道歉。”
“你们都出去吧。”何盛亭将被子往上拉,盖到下巴底下,放话赶人。
何盛亭告假养病,一养就是好几天。
在他躺平的第三天,陈四爷带着一队人马轰轰烈烈地上门了。借着驱邪的由头把何宅翻了个底朝天。
陈四爷站在床前,“我养出来的儿子比我强,我应该高兴。”
“您随意高兴。”何盛亭病恹恹地靠在床头,身上暧昧的痕迹还在,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腕上还残留着绳子束缚过的勒痕。
“玩的挺花。”陈四爷冷哼一声,“我等你回公司。”
何盛亭:“快了。”
“你到底在等什么?”陈四爷眼冒寒光地盯着他。
何盛亭:“在等一个契机。”
陈四爷:“什么契机?我看你是故弄玄虚。”
何盛亭:“我从来不搞虚的。”
陈四爷眯眼看他半晌,一甩手出了房门。
第二日,这个契机就来了。
整个申城为此沸腾,一桩掩埋了二十四年的旧案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
良城的某个村庄里,姜映夕侧躺在藤椅上看池塘里的草鱼吃浮草。
姜老师把一份报纸放在她的手边,“今天有大新闻。”
姜映夕翻身坐起问:“什么新闻?”
“你放心,不是某个商业巨擘的结婚消息。”姜老师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瞧把你急的,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一号人物。可惜啊,是一桩二十四年前的旧案被翻出来重新立案调查了。”
“二十四年前的旧案?”姜映夕接过报纸一看,不由感叹时闻屿真的不愧是男主。
她之所以跳过秦铭直接去找时闻屿,就是因为她不太信任秦铭。
她把那份名单的递交权交给了时闻屿,想来他也是察觉出她的顾虑,竟然就这么直接把名单和照片公布出来了。
简单粗暴但管用,当然,这个管用的前提是,爆料的这个人是时闻屿,是申城时处长的小儿子,如今王局眼前的当红人。
这下子,在当年遗失过孩子的家庭都纷纷站出来发声,一时间,整个申城都在讨论这四百个失踪儿童的事情。
当年原主的父亲是秘密调查此案,又因为此案涉及到陈四爷,陈四爷是当年最大的扫黑对象。
所以,原主的母亲姜老师根本不知道丈夫的死因,也对这桩案子不甚了解。
这份报纸做成了加长版,以便可以放下四百个名字和四百张照片。
姜老师也跟着一起看报纸,她抿唇指着某张照片说:“这个孩子看着好熟悉,像是一位我教过的学生。”
姜映夕笑话她,“妈,你都教多少年书了,看过那么多个孩子,怎么能记的住某个孩子是不是你教过的。”
她也跟着去看那个孩子,“再何况,小孩子嘛,都长得差不多。”
“不是的。”姜老师摇头道,“这个孩子一定是我教过的。那年是我首次成为一名老师。”
她低头仔细看报纸上那个孩子的脸,“而且这个孩子比较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姜映夕眯眼盯着那个孩子的脸庞看,只觉得这孩子眉目周正,样子正经的不行。
姜老师抬头看向远处的茶山,回忆道:“这孩子,我记得他特别的聪明。而且,我当时听说他是被村里李老头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