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长方形的金属相框，里面是张单人照
这如果放在平常，颜屿还不会在意，可那相框太窄了，边框都紧紧挨着照片里的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朝后面瞄了一眼，确认那两人还在讨论视频，便大着胆子凑近了看
照片上的男人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咧开嘴笑得爽朗
但也只是形状奇怪了些，好像也没其他问题.....
“你在看什么？”
背后传来这么一声，颜屿连忙转身，又怕反应太大引起怀疑，顿了半秒，轻声笑了下，指着照片随意的说：“这照片挺特别的，所以多看了会儿。”
她装作无意的问：“这相框是特制的吗？”
骆文识绷着的脸松了点：“算是。”
见他没有不能提的意思，颜屿趁机又问：“照片里的人....是谁呀？对您应该很重要吧，特意裱起来。”
骆文识好像是被这句话逗乐了，脸上皱纹都深了些
“没什么重要的，照片里的人是我，摆那里怀念怀念从前而已。”
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可现在那人心情正好，再问下去怕是要扫兴，颜屿很识趣的闭嘴
“那个视频....有什么问题吗？”她转移话题
骆文识没多想，直接开口：“这不是规律的生物活动，而是有组织有秩序的集体活动。”
“甚至可以说....它们其中至少有一只进化出了意识。”
一句话让人不寒而栗
“意识？”颜屿禁不住反问
怪事不断，系统果然不会看人闲着，只会牵着人走，要找幕后真凶，肯定是这件事的真凶
骆文识点点头，眼中温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紧迫
“这个时间段不是鲸鱼迁徙的时间，鲸鱼出现在这里本来就奇怪，更不用提那怪异的叫声，记得其中一只身上的图案吗？”
阳光照不透的水面下，鱼群变换的队形，时有时无的怪叫，还有那停留数秒的怪异图案
一个不成形的想法正在脑中呈现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最近几起伤人事件包括此事在内，都是人为造成，而且还是同一个人。”骆文识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那怪异图案画了下来，他点了点那张纸：“这个图案，几天前我刚看过。”
“目前发现的异变病毒还不具备进化思维的能力，单单只是繁殖速度快。”骆文识放下东西，垂眸沉思：“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种事情。”
周青很快接话：“背后指使的应该不只一个人，单凭个人做不到这种程度。”
颜屿看着他们有来有回的交谈
骆文识很快否决了这种想法：“不可能，新城区管理严格，不论做什么都要向上面通报，大规模的生产病毒不可能会瞒过去。”
他皱着眉，完全没想到还有一个地方
颜屿抬眸跟周青对视一眼
万一那人藏在贫民区呢？
像是发现她们的心思一样，骆文识的语气比方才更坚定：“旧城区就更不可能了，没有技术支撑，怎么可能改造和生产病毒。”
就那么几个地方全被否决，颜屿心里满满的无力感
不仅是对这人的无力，更是对他口中的偏见的无力
即使是骆文识这种人也会这样想，颜屿突然觉得外面那些人对贫民区的偏见都是正常的
不过.....虽说可能性确实低，但考虑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她把这想法收进心里
“那您打算怎么办？”周青也没办法，只能问他
骆文识扶了扶眼镜：“护卫队会把部分遗骸送过来，我现在要去二楼把观察报告上传给高级研究院。”
他脱了白大褂递给周青，仔细嘱咐道：“你们先在这里，把观察记录写好，将所有东西都放好，然后就回去休息，千万不能遗漏！周青你对这里熟，就拜托你了。”
周青很自然的接过衣服：“好的教授。”
目送他出了实验室的大门，周青抖了抖衣服将它折起放回柜子里
随着她的动作，一张白色的纸片掉下来，颤颤悠悠的落地，颜屿眼疾手快的将它捡起，本想着还回去，看到正面时愣了一下，于是方向一转在心里默念一声对不起后，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观察报告写完了，你戴好防护把刚刚的培养皿放回去，剩下的我来干。”周青转过身
颜屿有些心虚，忙点头：“好。”
她将东西原路放回，仪器也恢复原样，最后跟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对视，几秒后，确认笼子完好无损，拎着笼子将它跟钥匙都放进柜子里
应该是打过针剂的缘故，小白鼠没有之前闹腾，那双眼睛却通红无比，一眨不眨的盯着颜屿，盯的人心里发毛
她压下这奇怪的情绪，关好柜子，扭头看见周青在叠防护服
“就这些了吧，还要做什么？”
周青摇摇头：“没了，我再检查一遍咱们就走。”
颜屿了然，又转头对着那照片看了几眼，试探地问：“这里只有骆教授一个人吗。”
周青动作顿了顿，显然在犹豫，安静几秒，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不是，之前还有一位教授跟骆教授做搭档，后来....后来被调走了。”
“那教授叫什么名字？”
“严兴明，严教授，好像也挺厉害的，不过时间久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周庆拍拍手：“把衣服脱了，该走了。”
“哦..哦好。”
两个人又转了一圈，确定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才出去
金属高墙缓缓闭合，严丝合缝的，让人根本猜不到里面是什么
实验室闭了灯，四下静悄悄的，只剩下仪器工作的轻声轰鸣
刚与颜屿对视的小白鼠眨着血红的眼睛，尾巴灵巧的穿过缝隙伸向外面，稳稳地钩住钥匙的圈环，然后精准的朝锁孔里一插一转，它轻轻一撞，将笼子撞开一条缝，顺着柜子往下爬，落到地面上将柜门顶开
黑暗中，两点红光像夜里的幽火，靠着优良的视力，一路摸索到冷冻仪旁边
电线外裹了层柔软耐磨的纳米软胶，却也挡不住啮齿动物锋利的牙齿，它也不怕电流的到访，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咬断电线
没了动力维护，冷冻仪的作用持续不了太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红点沿着边缘往上攀登，按下按钮，一头扎下去
机器轻微的轰鸣，各种暗淡的光线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