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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圆房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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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起在内殿陪了闻欲三天三夜,几乎没怎么阖眼,于是闻欲醒来时便看到面带疲惫的蒋起正坐在自己上方捏着他的手心,接着身体内便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暖流。原本他觉得十分无力的身子内里各处都像被啃噬过般有种细密的疼痛,如今在蒋起的作用下缓解了不少。

闻欲去看窗外的天色,已是黄昏将至了。他只记得自己暖玉丢了,后又和蒋起玩闹着,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之后身上十分疼痛,让他也难以忍受。

他回握住蒋起的手,对方感觉到动作立刻醒了过来。蒋起这几日睡得很浅,更别提一直时是坐着睡的,闻欲稍微有点动作他就能马上醒来。

蒋起看着闻欲醒了过来,甚至可以坐起身了,瞬间激动不已,一时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感。他紧紧拥住闻欲:“阿欲,你,你终于醒过来了,可吓坏我了……”

闻欲笑着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你一直在我身边吗?”

蒋起在他肩上点点头,似有些委屈道:“陛下一直不醒,臣就一直睡不安稳。”

“好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蒋起抱了好一会才终于舍得放开,“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闻欲感受着蒋起温暖的双手,心中便也暖暖的,“还好,只是身体里面好像有些痛,我怎么了?”

蒋起道:“说来话长,你突然昏倒,召韩延来一瞧,竟是中了毒,我便着人去查,是一个在御膳房当差的太监趁空闲给你膳食里下了毒。”他并未告诉闻欲他身体里还有另一种毒,就是这太监下了毒从而两毒相撞,闻欲这才昏了过去。

闻欲听他这一番话,少顷不禁笑了出来:“你是忘了我是修什么道的了,普通毒药能奈何得了我?”

蒋起见闻欲轻易瞧穿了他心思,怔然一瞬,心化的软软的:“阿欲……”

闻欲见他又埋在自己肩窝里,笑得更是肆意:“我们镜和竟也有被别人拆穿的时候。”

他笑得一抖一抖的,蒋起啧道:“陛下还真是好了,都有力气调侃臣了。”

闻欲不笑了,说道:“所以,我中了什么毒?”

他听到蒋起微微一叹气:“是你出宫那时候,在尚炳华的客栈里中的毒,名为丝毒。”

闻欲皱起眉头,“那不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吗?”

“是啊,不过兴许是你之后一直佩戴着我赠你的暖玉,那玉取自昆仑上的地石宝玉打造而成,有防毒发热的功效,那日你四处找它不见,一日未带,体内的毒便无压制,这才教你昏了过去。”

闻欲听蒋起这话的意思,自己已经昏睡多日了,“那朝政……”

蒋起忙道:“自有首辅大人,外有百里嵊打理着,这一月你只管将养好自己的身子。”

闻欲笑道:“我这不是已然好了许多么,哪用得了一个月,只今日过后,明日我就能下床上朝了。”

蒋起心思转了转,“不可,前几日我请宿生,就是那位名动京城的圣手大人来过了,他说你体内的毒还未解掉,只是教你吞了一颗压毒解痛的药丸,之后若是再犯这毒的毛病,就需得……”

闻欲就直愣愣地被他压在身下,好不疑惑:“需得什么,你好好说话不成,这是做什么?”他还以为蒋起这厮近日来因着他昏迷不醒,实在忍无可忍,意动如此,但他才将将醒来,身上一点力气没有不说,还隐隐作痛着,哪能遂了他的愿。

说着便推了推他的胸膛,哪知蒋起一手将他的双手钳住高举过头顶,就算准了他没什么气力要欺负他。

闻欲蹙起眉头:“你活不起了,只忍耐这几天,就豺狼虎豹似的。”

蒋起稍一撇嘴,低下头亲亲他的唇,说道:“你可知道宿生说了什么?”

圣大人?闻欲可不知他说了什么,但瞧蒋起这好不风流的样子,心头不禁生出一点不好的预感。

却听蒋起这个混不要脸的凑在他耳边说着:“宿生说,这一个月内他会将彻底解毒的丹药炼制出来,若是陛下再痛的话,就依照古方子——圆,房来化解疼痛。”这一番话叫他说的可谓是声颤低沉,细品竟有些笑意在里面。

闻欲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闹了个大红脸,一瞬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子将人推开,似有些气急地坐起来:“说什么疼不疼痛不痛的,我只管喝药止痛就好,你真是胆大妄为惯了,我一醒你算好了要磋磨我……”说着竟眼眶红了起来。

蒋起自是反省,现下后悔不已,只上前抱着闻欲温声安慰。怪他太过冒进,得了这么一个好理由的法子,能名正言顺地与他的阿欲亲昵,自然情动,一时全然忘了闻欲才好点的身子,要那个也只能闻欲发作的时候。他当下真是色字当头,急昏了眼了!

尤其现在的闻欲不同于平日里威严肃穆的俊俏皇帝模样,因着生病竟增添了几分病弱柔软,让人心生爱怜之意。蒋起心里一直念着宿生说的话,不禁邪念腾升,方才就真的想将闻欲好好含住,解他们二人之痛罢。

闻欲瞧着蒋起呆呆的模样,还以为是给他吓着了,心下不住有些愧疚,只道:“镜和,若我真的……真的……疼痛不已,再使那法子吧,现在实在没力气的紧。”

蒋起看着他白白的脸色,更是心疼,又暗骂自己混账,“是我,我色胆包天了,平日里都是阿欲惯着我,我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后不会了,你不愿意,我便是自抽两个大巴掌,也不强迫你,真的。”说着,便要举起手发誓了。

闻欲含笑捏住他的手,“好了好了,别发什么劳什子誓言了,你再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蒋起揽他在怀,自然点头,他道:“睡一会起来用点膳食,你好几天都昏睡着,送进去汤粥什么的都全然吐了出来,只汤药还好喂些,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很爱喝那苦巴巴的东西呢。”但他不会说,不论是汤药还是白粥,若不是他用嘴巴喂,昏睡着的闻欲根本吞不进肚子里。

闻欲迷糊地点了头,一点点贴近蒋起。蒋起也乐得自在,与他紧密无间。

却说那厢韩延与沈卓一处喝茶,品尝不久前闻欲赏给韩延的梅花茶。清茶清香,略带一点酸甜,沈卓好浓茶,便有微苦的味道在唇齿间流转。二人喜好不同,在营中也鲜少能有这种安静坐在一起喝茶的时候。

沈卓品了口茶,忽的想起了什么,问韩延道:“你说,有没有那种吃了能让人失忆的药?”

韩延的手一顿,将茶杯放在桌上,盯着沈卓的眼睛道:“你该不会是想寻么着给那女人吃的吧?”

“什么那女人那女人的,叫嫂子。”沈卓很是不爽,眉头皱的死紧。

韩延砸吧砸吧嘴,好好,他乐意维护就维护吧,只不过这药他不想给他:“没有,都说要能让人恢复记忆的,哪有说让人失忆的,哎哎,要不你用一根长棍把她打失忆得了,还不用吃药,毕竟是药三分毒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卓听着他不着调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简直后悔问他了。心下又不禁捉摸着等到一个月后宿生再次入宫献上丹药时,他再向宿生打听可有这药,如若有,他自是花上千金万两也要买来的。

韩延瞧他思虑的模样不禁啧啧:“我说沈无萼沈大人,你为了那样一个女子值得么?”

沈卓对上他的目光,轻轻开口:“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这世间所有感情中,不就是一个情字么?”

韩延笑容也淡了下来:“无萼,你不一样了,你太不一样了,还记得两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黄昏,你我,镜和对坐,你吃醉了酒,提起他们余家,恨得满眼通红,而后便起身砸杯,立誓要他们余家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来告安当年的沈门一百零八口。我永远都记得你的目的,而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就早早忘却了吗?”

沈卓自是说不出什么,甚至被他这一通话,一个问题砸的喉头发涩,可是须臾,他还是道:“是,他们付出代价了,余德辉死了,余家在群龙无首下分崩离析,我借势将他们一个一个秘密除掉,可……可当年我家那事,她还并未出生……”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静静坐在那里看我;只知道每日盼望着我归家;只知道在我说出是我密谋害死他们余家的人的时候心痛我曾经讲给她听的,我的经历;她只知道我们都一样活在痛苦中,是这世上相遇的,两个别无二样的灵魂。

沈卓已决心维护她,哪怕蒋起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只会说杀吧,他个爱上仇人女儿的废物,都是他的错,跟她没关系。

韩延盯着他几乎沧桑的面容,明明不久前他还是那样容易炸毛的一个毛头小子而已。韩延叹了口气,只能感叹情字误人,一份小小的情意就能改变一个人,甚至一群人。这不禁让他感到可怕。当然,后来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甚至比沈卓还要智昏,这是后话。

两人在这安静的黄昏中喝完茶,自去休息不提。

蒋起醒过来的时候就对上了闻欲的眼睛,他似乎是看了自己好一会了,眉眼还带着些许笑意。

任谁被这样一个美的如痴如狂的绝艳看着会不心动,蒋起也是心动的,只是心跳的太快,半边心脏都麻了。

“醒了,怎么不叫我?”蒋起喉咙有些嘶哑,想来是近日休息不好的缘故。

闻欲弯了弯嘴角:“看你睡得好,没舍得叫。”

“起吧,你肯定饿了。”

闻欲看着蒋起眼球里还有些血丝,想让他再睡会,蒋起不依了,抱着他便下床,拿了一件李安准备好的厚袄子给闻欲裹上,便叫传膳。

蒋起没告诉闻欲,从前他都不睡觉的,为了配着他,硬生生是熬成人的作息了。

闻欲才从生死浩劫中醒来,不易用过度油腻的膳食。于是蒋起便叫御膳房备了闻欲爱吃却少有荤腥的菜。

只见有:如白玉般的莲子羹,各式的八宝粥小米粥,单笼金乳酥,青葱小馄饨,糖蒸茄子,清油蛋羹,白灼青菜,冬瓜排骨汤,山药酪,青虾卷,等,还有一味的清甜不辣的小菜。

酒水有缥清酒,茶是梅花茶,闻欲自是喝清茶的,蒋起也不会给他喝酒。

不见膳食便没多少饥饿的感觉,现下闻到香味了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开始二人相互布菜,后面便是蒋起单方面给闻欲夹,看着对方塞得鼓鼓囊囊的嘴巴他也似乎食欲变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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