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命运还是不愿意看凌霄轻易得逞。箭还在弦上还未发，可目标却松了怀抱，落回床上。

她睡着了，像是睡前偷吃了糖的孩子，带着甜甜的笑。

凌霄真的要骂人了。措施都做好了，又要他憋回去？

他……他还真的就很没骨气的憋回去了。

谁让她睡着了？他怕伤了她。

凌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给床上的姑娘盖上被子，然后又转身去了浴室。和之前一样，问题只能自己解决。

他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这方面的问题，都没有和她在一起的几个月多。

流水声带走燥热，凌霄从卧室里的浴室走出。他看着月光下熟睡的小姑娘。那双眼睛，合上也让人心动。

她的睫毛微颤，眼尾闪着点点光亮。而他又没忍住，附身亲吻。

她巴掌大的脸，秀气的鼻子，粉嫩的嘴唇，外露的香肩……都很软，都很甜。

凌霄觉得，她真的像一颗糖。

他不敢再吻下去，又把她放回床上。

乌黑的秀发扑洒在枕上，衬得她更加白皙，精美的像个脆弱的娃娃。他怕娃娃着凉，帮她套了件衣服。

凌霄觉得，只要她永远陪着他，她想干什么都可以，不和他做，也没关系。

“宋颜清，我真的是拿你没办法。”

凌霄笑自己没用，紧紧抱着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早，宋颜清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她觉得自己头要裂了，四肢酸疼，好像被人打过一样。这是怎么了？昨天和人打架了？不对啊？不去和人聚餐了吗……啊，后来去唱歌了，还喝酒了，可能是喝大了。

她下意识想要继续睡，抱着胸前的玩具熊。等等，她的熊什么时候这么硬了？

她瞬间清醒了，她抱的不是熊，是个人！

她略微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头顶顶在床头，枕头压在身下，而胸前趴着的，是凌霄的脑袋！

她连忙低头看自己。

宋颜清看见自己穿着凌霄的T恤，可衣服里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而且身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她吸了一口气，理智尚存，不敢出声。

凌霄从她动了的时候就醒了，但装作还睡着。

他想看看小姑娘什么反应，直到她吸气惊呼，才开始缓缓睁眼。

他枕在她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背，微微眯起眼晴，瞥见一缕春色。

他用鼻尖轻蹭，又将脸埋进春天，嘴里含糊问着：“醒了？不累了？要不要……再睡会？”

“我……”宋颜清一时懵了。她愣了半天，也没制止凌霄的动作，而是努力想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她什么都没想起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开口问她，声音仍旧闷在她的怀里。

宋颜清被蹭的有些痒，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把人推开，小心开口：“我们昨晚？”

凌霄凌霄笑了，声音沙哑又慵懒，“想不起来了？你昨天喝的有点醉……”

然后他将人拽下来，搂进怀里，和她对换姿势。

他捏着她的手臂，轻抚着她的腰，温柔地问她：“有没有压到你？你还真是不老实，明明刚睡着的时候，还乖乖躺在我怀里的……”

宋颜清脑子还有点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到，男人手掌的温度缓缓下移……直接在她脑子里炸开了花。

她像被烫到一样，坐起来了。

凌霄也跟着坐起来了，慵懒地撑着胳膊，笑得一脸暧昧：“想起来了？”

“你……你趁我喝醉，耍流氓！”宋颜清拿枕头砸着凌霄。

凌霄笑着挨砸，然后又开始变脸。

他满脸委屈，指着自己身上小姑娘留下的痕迹，还用眼神示意远处的狼藉：“我耍流氓？你看看这里，都是你弄的。我的衣服都被你撕坏了，明明是你对我耍流氓。”

宋颜清气急：“那你、那你怎么不把我推开啊！”

凌霄不禁失笑：“宋颜清，你讲讲理。你整个人黏在我身上，推都推不动。一通乱亲，哭着闹着不让我走。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何况对着你？你都忍不住，我怎么忍得住？”

“你…我……额？”

宋颜清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信，这真的是她？她真那么饥渴的？

她……她是很喜欢凌霄没错，但会那么饥渴吗？

凌霄又装着很委屈的样子，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颜颜，是你说你想要我的……你都那么对我了，你得对我负责。”

也许不是装的，他是真委屈，包装都拆了，糖也没吃到。

宋颜清一脸懵逼：“啊？……不是，我负什么责？第一次的是我！”

宋颜清都没问他过去的事情，默认凌霄不是第一次。

多大岁数了还第一次？有前女友还第一次？第一次手法还那么好？

凌霄好像就在等这句话，满意地揉着宋颜清的头：“好，我会对你负责的。”

可宋颜清不领情，一脸幽怨，“负什么责负责，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各自对自己负责不好吗？”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抓着凌霄的胳膊问，“等等……那个……你戴了吗？”

他不会没带吧？她还没打九价疫苗呢！

凌霄好像还没委屈完：“我…我也不记得了，我好像也有点醉……”

“你…我去买药。”宋颜清叹了口气，说完就准备下床。

凌霄一把将小姑娘拉回来了，笑着哄道：“别去了……你看看垃圾桶里是什么？我可舍不得你吃药。我知道的，你不喜欢孩子，以后都会带着的，好不好？”

凌霄搂着宋颜清，一边说一边亲了一下她的脸，好像在和她撒娇一样。

然后他又压低声音，“你要还是不放心，我过几天就去结扎。”

她躲过了他的吻：“你疯了？我们……我们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我……我信你的，你别闹了。”

结扎？他家可是有皇位的，能不要个孩子继承？疯了吧！

宋颜清刚刚看到了，她信凌霄的。

她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愿意，凌霄肯定不会碰她的。他以前有那么多次机会，最后都忍住了。

宋颜清知道自己是愿意的，只是……只是她不知道，以后谁会给他生孩子。

反正不是她。

凌霄又轻柔地问她：“那你还生气吗？还躲着不见我？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喜欢我还躲着我？”

这句话好像有个什么魔力，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了……

宋颜清出言打断：“好了，你别闹了，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凌霄接着示弱：“好好好，但是我没和你闹的，你现在不信没事。等我们以后结婚了，我再去结扎？”

宋颜清一听结婚就炸毛：“谁要和你结婚啊？谈个恋爱就要结婚吗？上个床而已……凌霄，我不结婚的。你要是不接受，我们现在就可以散了。”

凌霄连忙给她顺毛：“好好好，你怎么一点都不经逗啊？裤子都没穿上呢，就不认人了？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我也不结，就陪着你谈恋爱。你不会恋爱都不和我谈了吧？难道你昨天说喜欢我是假的？你说从来没这么喜欢过谁的，你还说就只喜欢和我这样那样的…….”

“好了好了好了！你快去洗脸刷牙吧…..别说话了，我求求你。”

小姑娘被他说得心虚。

因为，她刚刚看见垃圾桶里的东西，听了凌霄的话，昨晚的记忆好像一点点地跑回来了。

她记得是自己拉着凌霄不让他走的，凌霄的衣服也是她扒下来的……他抱她进卧室，拆了安.全.套……可后来是真的断片了，她不记得了是怎么做的了，也不记得是什么感觉……

不是说第一次很疼？但她怎么没印象了。可能她本来就能忍？

“那你答应我，不能再随随便便这样不理我了。我真的会伤心的，你也舍不得我伤心，是不是？”凌霄没走，在她耳边说着话，还是搂着她的姿势。

“好…..我…我想一个人待会。”宋颜清彻底没气了。

凌霄笑着亲了一下宋颜清，然后走开了。

凌霄知道小姑娘不会再想分手的事情的了，她也喜欢他，哪还能真的下了床就不认人？

管它是什么床，反正，他们以后都得睡在一张床上。

这边，宋颜清就自己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想着她和凌霄的事情。

其实，那天宋颜清见过凌霄父母之后，不是没想过分手。

不是因为她觉得凌霄会离开，而是因为，她害怕凌霄说的以后。

凌霄的父母很好，他也很好。

那样的家庭环境，她可望不可即。可那样的家庭，如何会接受离经叛道的宋颜清？

宋颜清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不温顺，不孝顺。这样的她，真的能继续和他们的儿子在一起吗？可她，不会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

可她，很喜欢凌霄，舍不得就这样分手。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纠结来纠结去，下意识想躲着。

她怕凌霄生气，她害怕这个冲突的后续。

她走了，凌霄也没去找她。她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去找他。

凌霄这种人，身上的傲气比之宋颜清，只多不少。他也很忙，他也怕麻烦，那她又凭什么总给他找麻烦？

可宋颜清没有勇气，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去找他。

宋颜清真的很拧巴，她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好很多事情，但根本不会谈恋爱。

没人的时候，她能自己给自己安全感。当有个人要给她安全感的时候，她又很想躲，不想相信。

学会接受真的好难，比写论文难多了。

-

凌霄洗漱完，准备好了早餐。他看见小姑娘还坐在这发呆，就坐过去搂着她，

“怎么啦，我的小兔子又不开心了？不收拾收拾吃早饭，还在这发呆？”凌霄在宋颜清耳边说完话，又亲了一下她的脸。

宋颜清看着凌霄，她那动人的杏眼有点红，真像个兔子一样：“凌霄，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我只是不敢见你。我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凌霄知道宋颜清在想什么。

他又给小兔子顺了顺毛：“我知道，你别害怕，我不会生你的气的。我会一直在这，一直陪着你。”

“凌霄……”宋颜清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直接把头埋在凌霄怀里。

宋颜清知道，在她面前，凌霄每次都会抑制住他的欲望和情绪。就算他生气，最后也都是他来哄着她。

他为什么那么好？怎么就对她这么好？她宋颜清算什么啊，值得吗？

凌霄继续安抚着宋颜清，“颜颜……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怕失去你……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他声音有些颤，眼睛也红了。

“对不起……”宋颜清声音闷闷的，好像又掉眼泪了。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凌霄让宋颜清和自己对视，抚摸着她的眼角，“我只想让你好好地和我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害怕未来，那就不要想。我们就一起，好好地把当下过好，好吗？”

他的眼神很温柔，很真挚，写着满满的喜欢和心疼。

宋颜清看呆了，眼泪也停了。

此时此刻，她觉得凌霄的眼睛好像真的能把自己吸进去。

“好。”宋颜清答应了。

这一次，宋颜清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去相信，相信这双，满满都是她的眼睛。

然后，他们微笑，接吻，拥抱。

而窗外的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