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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官府查卷宗,馄饨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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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李女侠和吕少侠是在与那吕老爷子叙旧吗?”宁言希在这屋内边走动边翻阅小官刚刚呈给他们的卷宗,另一边李清潭则端坐在案边,不紧不慢地一页一页翻着。

两人中午用过餐后沿着府内那很是幽深的回廊走了一圈,却没想到正好碰上行色匆匆的李女侠,李顾影碰见他们后也只说如果他们有空的话,可以参加明日在吕府最高的那幢木楼里举办的茶会,还没等宁言希开口便给他们塞了个出入府的令牌,紧接着扬长而去了。

宁言希倒是还真的对那木楼很感兴趣,只因这楼与藏书阁一般高,占地面积却大得很,谁见了都要感叹一句这户人家财大气粗。临走之前宁言希还拉着李清潭绕着这楼走了一圈,望着精美的飞檐和其上雕刻的镂空纹路,心说这家也不知做什么生意,如此奢侈。

宁言希见那人每次都很是敷衍地嗯嗯着搭话,三两步走上前来抽走李清潭手上的卷宗,“我还想找他们打听一下这吕老爷子是不是…”

“这李女侠和吕少侠常居宗门,和吕老爷子也不算熟悉,问了大概也没用,”李清潭伸手又把那未看完的卷宗拿回来,“况且或许答案就在这里面呢?”

“这里面?”宁言希皱紧了眉头更觉莫名奇妙。

说到为什么两人会坐在这里翻阅卷宗,更是有些离奇。两人进了官府便被门卫引着进了一个小屋,原来这等富庶之地大事小事实在太多,便专门腾出一个屋子来放置各类并未解决的事件。

宁言希翻了半天,很绝望地发现这里面一半是魔头悬赏,另一半则是各类久未解决的丧命悬案,大概小偷小摸并未被录入其中或是早被解决了。

李清潭翻到某一页倒像是来了兴致,杵了杵身边人。宁言希心觉不妙,低头细看,原来是一桩少女失踪案。三十年前初次发生,持续十年以后那犯人却突然销声匿迹,再也没有进展,便成了一桩悬案。

“所以说,李神探,你看出门道来了吗?”

李清潭扭头看那高马尾紫衣少年正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很是不满地看着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啊了一声,把卷宗往前翻了翻。宁言希顺着身边人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上面记载着一位二十四年前失踪的三岁女孩,名为李望舒。

眼看着暮色将近,官府也要关门送客,两人这才将将把案件相关卷宗翻了个遍。这边宁言希丧气得很,卷宗快速翻了几本却什么也没发现,根本不知从何查起。又见身侧那人形貌端正素雅,晚风徐徐吹过来,发带飞扬衣袂飘飘,正老神在在地眯着那双狐狸眼状似欣赏晚霞。宁言希不由暗暗心道自己在师门也算是个遍览群书的人物,却看不出一丝端倪,反倒这李清潭像是已经抓到肇事之人一般,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那李望舒是谁啊?”

“某种意义上的受害者吧。”

“什么?”宁言希没听懂,拉着那人的手臂要对方把话说清楚。

“不过是在下的一点猜测,并未得到证实啊。”

李清潭见那少侠皱起眉头放下了他的手臂,余光又见那人落后半步悄悄瞪了他一眼,心里只觉好笑。两个人走着走着见着几步之外有一个馄饨铺子,李清潭便轻笑着拉人往里走,”宁少侠,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在下请你吃个馄饨可好?”

“你哪里来的钱啊?”宁言希瞪圆眼睛很是不解。

“那宁少侠可是小看我了,遇到你之前我不是也要生活吗?还是有点积蓄的。”

“好啊你,还藏私房钱!”

宁言希话一出口便觉不妙,店内本还聊着天吃着馄饨的人顿时安静了,还有几人偷偷打量两个人。李清潭倒是笑得亲和,向那些看过来的人礼貌点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反观宁言希已经满脸通红,暗恼自己看多了二师兄写的话本,总脱口而出些不着边际的话,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不能污了李清潭的清白。

“我…我是说,你竟然不跟我说,太过分了…”

宁言希越说声音越小,也不知那些人是否听见了这声微弱的澄清,好在李清潭已经拉着他找了个座位坐下了,还顺便招呼老板来两碗馄饨。

“是是是,确实太过分了,”李清潭弯了弯嘴角,很是讨好地托着衣袖拿起杯子给人倒了杯茶,“在下只想着留点钱财应急,后来发现宁少侠太有本事了,想来也是用不到了。”

“你少来。”宁言希瞥了这人一眼猛地灌下一口茶,心知这人说话不怎么走心,总是在哄他开心,每每听到这般话语却还是会不由得心里有些莫名地甜蜜,想来自己或许是很希望得到这位知己兼搭档的认可的。

两人沉默片刻,馄饨便端上来了,只见李清潭变戏法似的从衣袖里摸出几文钱交到老板手里,宁言希瞪大了眼睛,却只是暗暗打算晚上等这人睡过去得偷偷看看这人是把银钱藏哪里了。

李清潭见状只是把衣袖甩到一侧,似笑非笑地低头舀起一只馄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那吕家赘婿真是逍遥。”

宁言希正呼哧呼哧吹着馄饨,便见旁侧桌上来了人,一撇眼是两位青年男子,看样貌像是书生,宽袖长袍有些文弱,不似江湖人士。又听那两人毫无顾忌地聊起吕家的事情来,面上佯装淡定,耳朵却悄悄竖起来。

“谁说不是呢,听我爹说那人二十年前在咱们学堂念书,不过是一介穷书生。也不知怎么搭上的吕家小姐,自此便飞黄腾达,真是人各有命。”

“但吕老爷子常年云游在外,吕家小姐一年半前病逝,吕家今年的寿宴居然更为奢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罢了,这吕青山能懂什么经商之道,吕氏布庄今年都倒了好几家了。”

“这人人品也不行,吕家小姐刚去世就纳了两房妾室,把自己儿子气走了,吕老爷子偏也不管。”

宁言希听得正起劲,脑海里闪过许多猜测,却见自己对面的人悠悠放下手中瓷勺,作出一副很是震惊的模样,“原来吕青山还纳妾了?”

那两人见李清潭搭话,双双有些慌乱地低头吃起馄饨来,再不愿多言。

宁言希不由撇了撇嘴,却听李清潭语出惊人,“不瞒二位,我与夫人四处云游,中途与吕老爷子结交,便受邀来参加寿宴,却不知吕老爷子口中的贤婿竟是这般…”

那两人震惊地来回打量着李清潭与宁言希,宁言希有些莫名其妙地接受着对面人的眼神洗礼,又见李清潭眼眸含笑,很是深情地从对面望过来,顿时汗毛倒竖,这才反应过来那“夫人”原是在称呼自己。

惊怒之下宁言希刚想偷偷把脚伸过去,狠狠踹那人一脚,却在刚要行动时被对面人用双脚轻轻夹住动弹不得。

那二人倒是显然比刚才松弛了些,目露理解,“那可不是,我们书院的人都说吕青山并非什么老实人,哪儿像二位一般…也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李清潭呵呵一笑,反观宁言希像是放弃挣扎了一般,把腿收了回去,在抽离时轻轻踢了一下那人的脚,却见李清潭似是更加愉悦了一般,眼神温柔地像是能掐出水来,“那是自然,我对夫人可是绝无二心。”

“可惜吕家小姐并未遇到如公子这般专情的人物,”那人压低声音,“坊间都传吕家小姐是被吕青山逼死的。”

“啊?”李清潭又作出那副震惊的神情。

“吕家那个很是精美的木楼就是两人刚刚成婚时,吕青山主持修建的,据传花了大把的金银,绝对昧下不少。这人胃口如此之大,逼死妻子吃绝户也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啊…”李清潭敛下眼睫细细思量,还未等开口再问,却听到有人叫了一句宁少侠,对面便多了一个人,书生模样的那两个人见状转过身去闭口不言了。

“呃…”宁言希忙往里让了让,看着身边人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反应了半晌,“哦…向大侠,好巧啊。”

只见向日心招呼老板来碗馄饨,似是完全没察觉到对面人黑成锅底的脸色,很是自然地打着招呼,“是啊宁少侠,没想到这山水有相逢,咱们又见面了,说起来还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师从何处呢。”

宁言希见李清潭撇过头去不愿回应,顿觉气氛尴尬,连忙答道,“他叫李清潭,没有师承,但聪明得紧,是我的知己好友。”

“哦…”向日心莫名拖了个长音,不知何意,又道,“原来二位是朋友。”

“向大侠是来附近办事?”宁言希硬着头皮攀谈。

“确实,我也只是在这附近闲逛罢了。”向日心那极为普通的脸上又挂上那意味深长的笑,看得宁言希有一种极为熟悉的膈应感,只是客气地笑了笑,用眼神示意李清潭快来救场。

却见李清潭明明接收到了自己的眼神,等了片刻这人一点行动都没有,只是转过头去斜睨着二人,小口抿着杯中茶水。

宁言希不由得心里直哼哼,天天喝这么多茶水,等会儿又要去解手。

三个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还没等谁挑起话头,街道上却突然喧哗起来,宁言希忙往外看,人们很是忙乱地四处跑动,便直觉出了什么大事。向日心已经站起身往外走了,宁言希便也起身拉着对面人的衣袖走出店面。但见西南方向的天空已经烧成一片火红的颜色,却不是晚霞,而是火光,正是吕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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