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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笔墨录过往,执着寻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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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宁言希从窗边摆放的桌案里找出了纸笔,李清潭端坐原地看人忙活半天,只见那少侠先是把纸在桌上铺平,再是把茶水倒在砚台上磨,那马尾随着动作一耸一耸的颇为有趣。看了半晌心道这怀阳派果真重武轻文,这磨墨磨得快把砚台震碎,也是极为不易的。

“宁少侠是有什么灵感了?”李清潭像只鬼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与砚台奋战着的宁少侠身边,把人吓得马尾一跳也装作没有看到,作出很是贤淑的模样接过墨锭,算是拯救了快散架的砚台。

另一边宁言希拉开木椅坐在了书桌前,乖巧地等人把墨磨好。按理说本应趁此间隙整理思绪,却见那人发丝低垂,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着,见到他看过来便很是温和地抿起嘴角,便觉心中怪异,实在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李清潭磨了片刻目光却从未放在砚台上,见人耳廓红透,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笑眯眯地继续说道,“想来宁少侠从前在怀阳派做的学堂小测,大多都很不理想?”

宁言希这才从这莫名诡异的氛围中清醒过来,有些莫名,“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有学堂小测的?”

“从前在江湖上也遇到过怀阳派弟子,”李清潭悠悠道,“那位也对这小测颇有怨言呢。”

“或许是哪位师兄师姐吧,”宁言希叹了口气,托着腮回忆起来,“其实这种小测也不多,考一些江湖常识倒也无所谓,只每次考术法典籍便只能垫底。”

李清潭低头见磨得差不多了,便把那砚台往人眼前推了推,潇洒地放下为了磨墨扶着的衣袖,转身坐在了床边,“每次作答之前宁少侠也是这样磨墨吗?”

“你是在讽刺我不会磨墨吗?”宁言希瞪起大眼睛很没有威慑力地瞥了人一眼,未等人作答继续道,“我嫌麻烦,每次都蹭旁边人的。”

他拿起笔沾了沾墨,“其实旁边人就是我那师兄凌霄,他每次都提前磨好。”

“呵呵,”李清潭笑得和善,“宁少侠的师兄倒也体贴。”

宁言希只觉身边人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又想到李清潭貌似与这死凌霄有仇,便只得闭口不言,专心在那白纸上涂涂画画起来。

李清潭见人再不言语,倒也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仍旧眼角含着笑站起身看人在写什么,还没等看清楚是什么,那少侠便整个身子伏在了案上,挡住了自己的大作,又转过头来目含警惕。

“怎么?宁少侠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

还未等李清潭说完便被人强行打断,“你才见不得人呢,我只是怕你窃取我的灵感。”

李清潭听闻此言眉毛一挑,正待再调笑一下那把东西护得严实的少侠,木门却被敲了几下,只得站起身去迎客。那少侠见状也立起身来,好奇地看向门口,打开门却是那副平平无奇的面孔,原是向日心来访。

“向大侠,有什么事吗?”宁言希反手把那纸扣在桌面上,要去拉人胳膊,把人请进屋里,却被李清潭轻轻一挡,未能如愿。

只见之前还对向日心爱答不理的李清潭,换了副亲和模样,眯了眯那双狐狸眼,客气道,“房内茶水粗陋,想来总是招待不周,不如有什么事就直接在这里说吧。”

宁言希只觉毛骨悚然,这语气倒是出乎意料的客气,可这内容可一点也不客气,李清潭究竟与多少人结过多少仇啊。

向日心倒是脾气很好,只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窗边桌案,“无事,只是那吕云卿醒了,来找二位一起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好啊。”宁言希长舒一口气,只去桌边拿了自己的佩剑挂于腰间,便拉过李清潭往外走,那人倒也依旧不反抗,只是反手拉上了房门。

“说起来向大侠佩的是刀?倒是稀奇,在下有一故人也佩刀。”

却见向日心嗯了一声,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宁言希本是心有猜测,有意试探,此刻却只得闭了嘴巴,暗暗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那人,怎会甘愿化作如此平凡的模样?

三人沉默一路,向日心似是本就无意多言,宁言希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而那李清潭却在一边趁人不备黏黏糊糊地牵上了手,转眼间三人便来到了吕云卿休息的卧房内。

“吕少侠!”宁言希热情地快步走到床榻旁侧,却见吕云卿面容憔悴,之前那朝气勃发的活力消失不见,有些不忍,“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感谢宁少侠,”吕云卿作势起身却被人按住,只得靠坐在床榻上,“听闻昨日是宁少侠救了我与祖父。”

“没事没事,当时也是李女侠…”宁言希话说半截才猛地反应过来,很是震惊地与李清潭对视,“你…你原来是吕老爷子的外孙?”

却见李清潭一副都在意料之中的神色,看得宁言希牙痒痒,心说这人果真黑心,说好了既是知己又是搭档,早已许了一辈子。转头却遮遮掩掩,不知何时就知道了这家的关系,还这样看人笑话。

“宁少侠,这也要怪我啊,”李清潭先是欣赏了一会儿有怒却无处言说的神色,又紧接着贴到耳边哄道,“那吕少侠说,‘要不是吕老爷子寿辰根本不会让他下山’时,聪明人便应该察觉到啊。”

宁言希冷笑一声,要那知己兼搭档附耳过来,“在下连墨都磨不好,也确实蠢笨得很,配不上能谋善断的李公子。”

李清潭眨了眨眼压住笑意,心知这人小孩子脾气过一会儿就忘,却也不忍心让人生上半日闷气,刚想贴身去哄,却听吕云卿咳嗽几声,话语悲凉。

“我与父亲亲缘淡薄,虽说有些大逆不道,但他走了我却并不觉得如何。”吕云卿很是急促地喘了口气,声音颤抖,“可李师姐却无辜至极,还请二位能还她一个公道。”

“那是自然,”宁言希连忙道,“就是不知吕少侠有没有什么头绪。”

“比如说昨日那火灾是怎么发生的,还有李女侠有没有什么仇家?”向日心忽然发问,又反应过来那吕云卿不认识自己,再次自报家门。

“李师姐表面严格实则心软,我们同道了两个月,并未结什么江湖仇怨。我二人走得近也是因为是同乡,却并未听她说过自己家里的事,”吕云卿托着下巴细细回忆起来,“至于昨日,父亲当时在二楼听曲,我不愿与他一起,便到顶楼露台与祖父赏月。等发现火烧起来时,我本想带着祖父往下逃,却不知为何晕了过去。”

“那当时你见到李女侠了吗?”

“昨天用晚膳后便没见过了,所以听说是李师姐带祖父逃出来的,让我有点困惑。”

宁言希听着却觉得疑点越发多起来,李顾影身上似乎有着很多谜团。昨日为何突然出现在这木楼里,假使看到了纵火者为何不揭发,又怎会被那身无功法的凡人所害?

“那能否让我们知道,二位昨日与我们分开后都做了些什么呢?”李清潭循循善诱。

“我二人当时直接去见了祖父,送了礼物还一起用了午膳。下午我与祖父在堂里只是闲聊,李师姐说想去逛一逛园子,晚膳前才过来。”

“等于说李女侠也有可能是昨天下午遇到了什么人…”

“那吕少侠能否说一下别人,比如说你祖父,你父亲,又比如…你父亲新添的妾室。”

“祖父倒没什么,至于父亲就一直与那李夫人…一道。她琵琶弹得好,曲子也唱得好,”吕云卿似是有些低落,“母亲病逝前总与父亲去乐阁听曲,那时她很欣赏李夫人与小李夫人,还总邀请她们来府里表演。想来父亲那时就有了心思,母亲刚走便纳了妾。”

四个人沉默了片刻,宁言希忙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要是想起什么记得与我们说。”

说着宁言希又左右看看,这边向日心还是那样沉默不语,也没回应他,那边李清潭见他看过来倒是挑眉一笑,露出一副勾引人的狐狸精神色。宁言希只觉心脏猛地跳了下,很是狼狈地转过头去与吕云卿告辞。

“怎么?宁少侠还生气呢?”

草草用过晚膳回到房间后,那狐狸精便很是大胆地从背后贴上在书桌前捣鼓着什么的少侠。宁言希只觉一阵熟悉的清香略过鼻梢,那人刚刚洗过又擦干的头发拂过脸颊,几滴水珠顺着发丝滴答到纸张上。紧靠在后背上的身躯温暖但有些坚硬,宁言希迷迷糊糊地想,有一点水蒸气的味道。

“在下也并非想看宁少侠笑话,”狐狸精此时倒是诚恳起来,“只是喜欢有点傻的言希。”

“嗯?”宁言希本来已经把自己哄好,听闻此言火气又窜上来点儿,“李清潭,你这是在说我傻?”

“不傻吗?”李清潭坐回床边,漫不经心地用木梳梳着自己柔顺的长发,神情狡黠,“你那纸上的人物关系倒是有趣,为何猜测吕少侠对李女侠有情?我看这两人清白得很。”

宁言希闻言连忙倾身挡住那纸,“你怎么能偷看呢?这也只是猜测罢了。”

李清潭觉得好笑,语气却有些莫名,“假如吕少侠真的倾心于李女侠,听闻李女侠被害绝不是那种反应。”

“那应该是什么反应?”

李清潭看那少侠眼里蓄满好奇,回过身来很是困惑地讨教,只得有些勉强地挤出一点笑意,“或许会很绝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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