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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堕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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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小师妹名叫岑初乐,是御兽宗宗主的女儿,御兽宗这一辈最杰出的弟子。

祝蘅前几年听过一些关于她的传言,据说是召唤出来了一只蛟龙当做本命灵兽。

蛟龙这种上古时期就存在的生物大都高傲,几千年来也就只有岑初乐一人能与之结契,天赋不可谓不好。

她看上去年龄不大,此时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清秀的面庞毫无生气,像是马上就要断气。

“事情发生在一周前,我们刚到永安城,乐乐说想要出去逛逛。

“结果这一逛就是三天,到了报名抽签那日都没回来,我们这才发觉出事了。

“再后来我们将此事告知剑宗,请他们派出弟子帮忙寻找。

“十几个人日夜不休找了整整一天,这才在城郊的破庙中找到魔修的踪迹,救出了奄奄一息的乐乐。

“但魔修狡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直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消失?

祝蘅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岑初乐的情况。

她压下心里的疑惑,问道:“她三日未归,你们都不曾怀疑过什么?”

裴婧,也就是之前与康子卓同行的那名女子摇摇头。

“乐乐贪玩,在御兽宗时溜出来玩上几天也是常有的事。”

“行吧。”

祝蘅耸耸肩,也不知道该说他们心大还是什么。

她走到岑初乐床前,将手指搭在这人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祝蘅指尖刚触到岑初乐手腕,突然被烫得缩回手,床幔无风自动,昏迷少女的领口隐约浮现出青色的鳞片——

那分明是本命灵兽反噬的迹象!

突然,她额间灵印闪烁。

淡青色的蛟龙印记缓缓浮现,细看之下竟能发现其间缠绕着极细的黑色裂纹。

祝蘅眉头紧皱,飞快取出银针封住她身上五处穴位。

“魔气攻心,灵契受损,莫说本命灵兽,就连她本人能不能保住都还是个未知数。”

魔气不仅侵蚀□□,还会影响神魂。

现在岑初乐体内阴阳失衡,五行失调,极易导致心智受损,若是变成傻子都还算好的,就怕一不小心堕了魔。

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

五指虚握间,纯白的灵力引导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向上流动。

那些魔气顺着针尾向上,很快在空中汇聚成一团黑色的圆球。

而岑初乐脊背弓起,青黑色鳞片刺破肌肤。

虚幻的蛟龙身影自她眉心窜出凝成实影,她额间灵印骤然化作纯粹的黑色。

下一瞬,黑球乍破,强大的魔气裹挟着浓浓的恶意,叫嚣着向几人扑面袭来。

祝蘅反手扯断颈间的平安锁向她掷去。

三枚金铃在空中解体,落地的瞬间化作囚笼将那黑蛟困在其中。

刹那间,寒光闪过。

池柳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已经抵住康子卓后心,他手中投掷暗刃的动作一顿,主动权转瞬即失。

祝蘅指尖控制着金线缠绕住那蛟龙的七寸,眸子里似有暗光闪过。

“你们御兽宗还真是有趣。”

先前不惜动手也要让自己来看诊,现在她来了,这些人不说实话就算了,居然还想着灭口。

她声音渐渐冷了下去:“如果你们再不说实话,那我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祝蘅等了很久都没等来几人开口,气氛开始变得焦灼。

终于,在她的耐心消磨殆尽离开之前,管钰开了口。

她无视掉其余两人的眼神暗示,自顾自走到岑初乐床前。

“那些魔修的手段最是残忍,我们发现乐乐时她已经中了摄魂咒,变得神志不清。

“她甚至认不出我们几个了,操纵着本命灵兽对我们大打出手。

“大家心里有所顾忌,出手不敢太重,好不容易才将她打晕了带回来。

“只是乐乐心性单纯,我们将她带回来时,她就已经,已经堕了魔。”

床上的少女面容清秀,脸颊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

她双眸紧闭,眉心微微皱起。

树根似交叠的黑色纹路自她的脖颈处向上蔓延,片刻的功夫就已经爬满了半张脸。

管钰眼眶通红,她低下头,手指握拳重重地砸在了床沿上。

“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发现不对劲就好了。”

事到如今,其余两人也不再隐藏情绪。

康子卓一言不发地坐在凳子上,眼神里满是懊悔。

裴婧则是走上前来,安慰似的拍了拍管钰的肩膀,也不说话。

池柳收起手里的折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翻涌的情绪被她很好的藏在了眼底,谁也没发现。

祝蘅几乎是被气笑的。

这些人还真是看得起她,都已经堕魔了却还不死心的想让她来试一试。

只是堕魔之人若是那么容易救回来的话,世间便不会存在那么多魔修了。

莫说是她,就算是她师尊来了也不一定能救回来。

祝蘅摇了摇头,一句话打破了御兽宗众人的希望。

“我治不好已经堕魔的人。”

她抬手结印,漂浮在空中的平安锁中间骤然浮现出一个金色禁制,那禁制在主人的控制下朝着床上的人飞去。

“镇!”

随着一声轻呵,由岑初乐本命灵兽幻化出来的黑蛟虚影逐渐消散。

她身上兽化的痕迹也随之消退,房间内又恢复了平静。

金铃和平安锁回到祝蘅身上,她叹了口气。

“我暂时压制住了她身上暴动的魔气,只是这禁制只能保留三天,你们早做打算。”

“可……”

管钰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看见岑初乐正上方骤然裂开一道狭长的黑色裂缝。

裂缝边缘闪烁着幽暗的紫黑色光芒,如同深渊中睁开的巨眼。

裂缝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扭曲,它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越变越大,最后大到足以将整个人都吞噬。

房间里的灵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只留下一片死寂。

强烈的危机感陡然生出,池柳脸色一变,猛地伸手将祝蘅从床前拽了回来。

她几乎是来不及思考,手中的折扇瞬间张开,体内一直小心压制的灵力刹那间奔涌而出。

扇面上复杂的星轨纹路爆发出琉璃色的光芒,将两人护在其中。

祝蘅不作防备,骤然跌进池柳怀里,冷冽的香气从她发间传来,瞬间充斥着整个鼻腔。

好香。

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合时宜,但祝蘅就是控制不住的发散思维。

她目光扫过池柳那双漫上血丝的琥珀色眸子,扫过她因紧张而紧绷的下颚线,最后回到那一如往常的没有血色的嘴唇上。

唇齿间刺目的猩红让祝蘅瞬间回神,才刚回到身上不久的平安锁项圈又被她扯下。

旋即利落地丢在了愣在原地的管钰二人脚下,升起的金色屏障将她和裴婧牢牢护住。

她们眼睁睁的看着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从缝隙中探出。

他指尖缠绕着几缕魔气,床上的岑初乐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向上抬起身子。

一呼一吸间,她的整个身体都被吞进了那道裂缝中。

下一秒,裂缝消失。

剩下的几人久久不能回神,无他,只因刚才那魔修散发出的气息太过恐怖。

仅仅只是一道从空间裂缝里传来的威压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祝蘅伸手接住池柳因脱力而瘫软下来的身子,也不管余下三人作何想法,带着她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性子,对御兽宗这几人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至于今天发生的一切,回去后她会如实禀报师门。

/

刚回到住处,祝蘅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淡到几乎快要消散。

她循着味道找过去,却发现林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那人头发凌乱不堪地披在背上,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仔细一看似乎还能发现她嘴角尚未干涸的血迹。

不过祝蘅现在也没心思嘲笑她,腾出手扔过去一颗丹药,问道:“怎么回事?”

林落伸手在空中截下那颗丹药,恶狠狠说道:“还能怎么回事?!”

话落,又是一道天雷劈下,毫不客气地直冲林落面门而去。

幸好她早有预料,将身一扭,反从旁边躲了过去。

“……你别说话了。”

祝蘅无奈扶额。

“哼!”

林落置气似的冷哼一声,转头正好看到她怀里的池柳。

“总有一天…嗯?!池姐姐怎么了?”

感受到她探究的目光,池柳眸子半掩,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祝蘅却抢先开口了:“师姐订了春风楼的晚膳,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要穿着这身衣服吃饭吗?”

她如愿岔开话题。

林落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抬手随意抹去嘴角的血迹,收起桌上没能幸免的焦黑龟壳,冲着二人摆了摆手。

她没心没肺的笑道:“换衣服去了,吃饭记得叫我啊!”

池柳睫毛忽闪,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等林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她才猛然咳出一口血来。

暗红色的血液洇透了祝蘅的衣衫,弄脏了她肩头的一片祥云纹样。

受害者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将池柳带回房间。

满室的药香很快压过两人身上的血腥气,祝蘅将掌心贴在池柳单薄的后背。

柔和的灵力探入体内,顺着她杂乱的筋脉游走,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安抚着她体内躁动的灵力。

不多时,祝蘅收回贴在池柳背后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池姑娘,这是第几次了?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

她掌心泛起柔和的白光,凭空凝聚出数根细长的针影:

“首先,我很感谢你保护我;其次,如果你能试着相信我一点。”

祝蘅顿了顿,目光扫过池柳唇上干涸的深褐色血迹:“那我的衣服就不会脏。”

“而你,也能免受这顿灵力反噬之苦。”

下一秒,她手腕一抖,针影就如同就流光般射入对面那人体内。

堵塞的经脉瞬间被打通,池柳吃痛似的闷哼一声,整个人都不受控制般向前倒去。

祝蘅手疾眼快的扶住她。

“这不是还没让你赔钱吗?干嘛这么激动?”

气急攻心,池柳有气无力的扫她一眼,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觉得这人好生可恶。

她现在有些讨厌医修了,特别是那种有钱还到处放债的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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