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背后一眼不眨盯着自己的白墨,欧泊尔第一次对于这个成为了自己雄主的虫有了探究的欲望。
‘明明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经历刺激后变的这么乖巧呢?’
如果霁清在这,一定会对欧泊尔此时的想法嗤之以鼻的。
毕竟在地球的时候,白墨就是顶着这样一副可怜乖巧的样子,在丧尸群里虐杀丧尸的,自从白墨的妹妹死亡,白墨就像一柄失去了剑鞘的利剑,有好多次杀疯了的白墨甚至差点失去意识,成为真正的屠杀机器。
可惜,霁清并不能穿越时空到这里来提醒什么都不知道的欧泊尔。
奇异的是白墨此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杀意,这导致久经沙场的欧泊尔并没有判断出对方此时的危险性。
白墨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着欧泊尔,但他却本能的觉得,对方一定是自己很重要的人。
回到卧室后,欧泊尔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这个状态下的白墨是无法自己洗漱的。
看着在一旁乖乖望着自己的白墨,欧泊尔有些纠结,但对方今天刚刚帮了自己,总不能让对方就这么睡觉吧。
半个小时后,终于将对方清洗干净的欧泊尔内心松了一大口气,他红着脸把对方塞到被窝里,看见对方睁眼睡熟以后逃也似的去了副卧睡觉。
在他走后,白墨睁开了闭住的双眼,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慵懒和惬意,哪儿还有半分睡意。
其实在欧泊尔为他洗澡的途中,白墨就恢复意识了,然后想起自己不清醒期间干的事儿,白墨沉默了。
于是为了避免尴尬,他只能继续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所幸为自己洗澡的欧泊尔心绪过于慌乱,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想起那双金色眼眸中弥漫起雾气的样子,白墨觉得这样令虫有些丢脸的回忆其实可以多来几次。
接下来的几天二虫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相处模式,关于那晚的记忆仿佛都重置了一般,欧泊尔不问,白墨也不会去主动说。
但肉眼可见的是,白墨对欧泊尔越来越上心了,连直播都不做了。
自从上次他放狠话说要抽十个观众帮忙肝完地图后已经三天都没上线了,最近他的黑粉格外猖狂,就差开个香槟庆祝了。
在某个网站论坛有一个带有‘hot’的帖子悄悄飘了红。
【有人知道某著名BUG生产机为什么这几天没有直播吗,这家伙已经三天没直播了啊。】——楼主(匿名贴)
【这家伙不是才承诺了要帮我们肝地图了吗,会不会是不想肝跑了啊?】——1楼
【不应该因为这个跑了吧,他基本上很守约,答应的事情基本都做到了。】——2楼
【谁知道呢,现在的主播一个个都这样,答应了又不完成,完了等风头过去了,再出来发个通告说自己生病了,然后这事儿就过去了,这样的还少吗】——3楼
【就是,你说不会是被哪个雄虫看上了,毕竟发情期也是三天啊】——4楼
【我服了什么事情都能扯到这上面,楼上的你最好永远匿名】——5楼
【话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主播其实是又去医院了,毕竟上次他就是因为受伤才没能直播】——6楼
……
【话说有没有虫发现,这主播手还挺好看的,这不像是雌虫的手啊,感觉有点像是雄虫】——36楼
【楼上的,英雄所见略同,我早就想这么猜测,但这位up主脾气可一点儿都不像是雄虫】——37楼
【但是之前爆出来是雄虫的up主不也性格不像是雄虫吗,为什么就觉得他不是啊】——38楼
……
【要我说与其幻想,不如自己去找个雄虫】——67楼
【楼上的,你说的轻巧,你倒是找啊,就这比例,当雌奴都难】——68楼
【楼歪了,这up主到底什么时候直播啊,他甚至连安抚性的视频都不放给我们。】——69楼
【我看他就是胆小怕事,不想肝地图,到底那些棒槌在粉这种人啊,脑子秀逗了不成】——70楼
【楼上的黑子滚开吧,事情还每个结果,你急什么。】——71楼
……
闻讯而来的黑子很快就将这则帖子闹得乌烟瘴气,白墨灼灼的粉丝气的肺都要炸了,但由于up主没有回应,导致无法反驳,于是纷纷去白墨主页下留言。
这边白墨并不知道自己的私信要爆炸了,他和欧泊尔在向沃尔告别。
沃尔满脸不舍的和欧泊尔说了告别,在这三天的相处中,他已经被欧泊尔上将的人格魅力(欧泊尔的厨艺)所征服。
是的,仅仅三天欧泊尔就和这位检测员有了很深刻的感情基础,甚至此刻连白墨的厨艺都排在了后一位,尽管欧泊尔仅仅只为他做了一顿饭。
白墨狐疑地看着这两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亲密起来的虫,有些担忧,据他所知,虫族的雌雌恋可不少……
先是米尔副会长,后是沃尔,这让白墨恍然间觉得自家‘老婆’似乎是个很会取得别人喜欢的虫。
突然被白墨用炙热的眼神顶着的欧泊尔:“?”
‘他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再没见过比白墨阁下和欧泊尔上将更恩爱的伴侣了。】沃尔在他的观察报告中是这样写的。
当然,这份一共三万字就有两万多字是在赞美白墨夫夫的观察报告,自然是引起了欧米利的不快。
暂且不提欧米利的心情,我们的欧泊尔终于可以恢复军职了,在米尔将自己的观察笔记交上去后,欧泊尔的身份信息便从雌奴变成了雌君。
于是在沃尔走后,白墨便催促着欧泊尔提交外出工作的申请。
欧泊尔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白墨真心实意的微笑,原本下压的嘴角微微上扬,恍若一块儿被洗去污浊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白墨在注意到此刻欧泊尔的变化后哑然失声,没有来的冲动让他问出了很唐突的问题。
“欧泊尔,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欧泊尔闻言,侧过头,打量着这位试图在婚内谈恋爱的雄虫。
对方的神态一贯是慵懒的,仿佛对外界事务毫不在意,但和人说话时那双如墨玉般的黑色眸子却又会专注地望着你,仿佛在此刻你便是他的全部。
但他不仅仅见过这一种样子的白墨,害怕和自己接触却在偷偷注视自己的白墨,有些粘人的白墨,褪去一切伪装,只余下懵懂目光的白墨。
但此刻,却是欧泊尔并没有见过的姿态,一向懒散的神态变得认真,那双黑色眸子里盛满了细细碎碎的光,正专注地看着自己,薄薄的唇角微微抿着,泄露了对方内心的紧张。
‘他是在担心自己会拒绝吗?’
就在白墨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冲动时,他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好。”
白墨抬起头,一眼便望进了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金色的流光划过那双金黄色的眸子,璀璨至极,美的不可方物。
欧泊尔望着有些朝着犯傻方向奔去的白墨,有些想扶额的冲动,‘明明做的事情都很帅气,怎么就是会时不时犯傻呢?’
“通过一下我的申请吧。”
白墨陡然回神,有些慌乱地打开自己的光脑,文件都没点开便点了同意,“还有什么需要我同意的也一起申请过来吧。”
欧泊尔眼神微动,‘果然,怕麻烦啊。’
看着一连串被通过的申请,欧泊尔不由自主的瞥向了白墨:“我明天去上班,你的状态,一只虫可以吗?”
白墨听出来对方这是想询问为什么那天晚上自己会是那种状态,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因为曾经遭受到过太多次太剧烈的情感冲击,所以每当我再一次受到强烈的情感冲击时,大脑为了自我保护便会强制性让我暂时丧失对情感的感知和对外界事物的认知,只要不接触外界的刺激,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那样的。”
说这话的时候白墨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不像是在诉说自己的事情。
“那你这次是因为?”
“是因为看见你被人折辱,对我来说你就像是一块儿很闪耀的红宝石,我接受不了他们那样对你……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
话说到一半声音便戛然而止,白墨感受到自己的嘴被一片温热的触感占据了,那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欧泊尔发现了,从自己受伤开始白墨便一直在和自己说对不起,但很多坏事发生的时候其实是不可控的。
‘他一定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吧。’
“不需要。”
“不需要什么,白墨有些迷茫。”
欧泊尔盯着对方的眼睛,双目对视,白墨听到了很多年前妹妹还在时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不需要因为这些无法控制的事情道歉,那不是你的错。”
第二天上午白墨难得起了个大早。
欧泊尔有些新奇的望着从早上起来便一直在打哈欠的白墨:“既然困的话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白墨擦掉因为打哈欠而溢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因为你要开始上班了啊。”说完还不解的看了眼欧泊尔,仿佛这本身就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欧泊尔看着对方理所当然的表情,失笑,‘也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