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禾凭着装醉被苏辞一路扶进阁楼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
颜禾躺在苏辞的床上,哼哼唧唧地装作难受,她的脸被苏辞用湿帕擦拭着。
苏辞竟然很会照顾人,她的手法很温柔,让闭着眼的颜禾,不知不觉享受了起来。
可走向渐渐暧昧。
苏辞拿着湿帕的手从额角慢慢滑上了她的唇,描摹着她的唇形,指尖似有若无侵.入她的唇舌,让人想入非非……
颜禾的腺体立刻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苏辞想趁她喝醉对自己做什么?!
颜禾不敢再装醉下去,她揉了揉眼睛,装作刚醒道:“我怎么进了你的房间?”
苏辞饶有趣味地和颜禾对视,一副看破不说服的神情。
颜禾咬紧后牙。
原来苏辞早就看出了她在装醉,一直在陪她演戏,逗她玩呢。
坏女人。
木门忽然被敲了两下,窗外显出朦胧的人影,是那个送酒的寨长女儿。
女孩想约颜禾出来。
一个怀春的omega约已婚alpha深夜私聊,这可不太好。
颜禾翻身压过苏辞,越过苏辞,吹灭蜡烛。
屋子瞬间全暗了下来,无声拒绝着门外的女孩。
苏辞被颜禾压在身下,手腕也被死死攥住,捏疼了,唇间溢出薄薄的轻哼。
颜禾一点力气没松。
看到一向游刃有余的omega被自己禁锢,痛到微微蹙眉,却又舍不得推开反抗的模样…
颜禾莫名生出满足感,这种快感是她最喜欢的,简直令她目眩神迷。
颜禾不舍得放开手,甚至alpha极具侵略性的劣根性作祟,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落,落到苏辞的唇上…
她还想亲上去,侵略更多…
两人的呼吸变得潮热和逼仄。
而女孩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更增添了隐秘的刺激感。
苏辞微微仰起脖颈,唇主动奉得更近…
“阿妹!”门外传来寨长急吼吼的声音。
颜禾猛的清醒,立刻偏开头。
苏辞轻轻喘着气,泛红的眼尾流露出惋惜。
就差一点点。
门外的寨长低斥:“她们是妻妻,晚上吹灯还能做什么,你莫要敲门,赶紧跟我离开,莫要在这里丢人……”
“阿爸,我就喜欢这个心上人……”
阿妹还想再纠缠,可感觉有道视线隔着门正在注视着她,莫名的寒意爬上脊梁,不敢再说下去。
寨长趁机拉走她,阁楼终于清净。
苏辞淡淡收回视线。
她们还保持着一上一下的身位,苏辞抬起指尖,滑上身上人的侧脸,吃味道:
“禾禾好大的魅力……”
苏辞指尖的温度很低,颜禾觉得被苏辞滑过的肌肤又冰又痒,战栗感从尾椎骨激到全身。
但颜禾没有躲开,她忍下了,趁机卖乖:
“那我的魅力足够让苏姐姐消气吗?可以原谅我吗?”
“原谅你。”苏辞启唇轻笑,一面随着指尖的滑动,目光流连在颜禾的脸上,眼神专注又晦暗。
仿佛在用眼神一寸寸侵占着颜禾,将她拆吞入腹,彻底拥有她,不再让别人觊觎她的宝贝…
颜禾浑然不觉,她松了一口气,笑道:“苏姐姐真好。”
随后,颜禾爬起身站起,不再让苏辞碰。
苏辞不满地收回指尖。
颜禾没有立刻对苏辞展开攻势、黏黏糊糊地接近苏辞。
她今夜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苏辞消气,任务一达成,她便想立刻离开阁楼。
刚刚,她和苏辞仅仅对视着,便差点亲上……
这让颜禾很头痛,她觉得一定又是依赖期作祟。在依赖期这么特殊的时候,她先和苏辞保持一点距离为好,尤其在这么容易擦枪走火的晚上。
她是来利用苏辞的,可不是来献身的。
颜禾拉开阁楼门,隔着老远和苏辞道:“时间很晚了,你快睡觉吧,我白天再过来陪你。”
苏辞顿了顿:“禾禾不想留宿在我这儿吗?”
“不是不想。”颜禾佯装无奈:“寨长为我准备好了客宿,我得去客宿住,不能辜负别人的心意。”
苏辞哼出一声气音。
*
颜禾特地求寨长额外安排了一间客宿。
她还要穿过一片小树林才能到客宿,于是举着蜡烛,一个人穿行在树林中。
忽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
“沙—沙沙—沙——”
那是头皮发麻的,什么爬过地面的声音。
颜禾循声看去,深山的月色十分亮,单凭月光树林就照得透亮,眼前那条乌亮的巨蛇清晰可见!
它嘶的一声从树叶缝隙下钻出,分叉的蛇信子诡异地嘶嘶着,冷血的瞳孔死死地盯着颜禾,仿佛盯住了它的猎物,让人不寒而栗。
但凡颜禾想往前迈一步,它的蛇身便弓得越高越紧,十分渗人。
颜禾吓到不敢动。
可冥冥之中,她又觉得自己应该回去,迅速回到苏辞的身边,关好所有的门窗,把蛇能钻进来的所有缝隙都锁死!
颜禾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她慌不择路地跑回去,蛇爬行的沙沙声在身后阴魂不散,它没有攻击颜禾,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听声音竟然还有些惬意。
颜禾敲响阁楼门的那刻,蛇莫名退走了,诡异的沙沙声再也听不见。
颜禾扶着膝盖,大口呼吸着,惊魂未定。
门没多久从里面被拉开,苏辞安静地立在门口。
见到苏辞,颜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苏辞总是让人有种心安的魔力。
颜禾想厚着脸皮挤回阁楼,她今夜想和苏辞同睡。
那条拦路蛇实在太吓人,颜禾不敢一个人呆着,至少今夜不敢。
苏辞让出身子,让颜禾进门之后,自顾自地洗澡洗漱。
苏辞表现得很正常。
毕竟在苏辞现在的记忆中,她们是结婚这么久的妻妻,颜禾想和她一起睡,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颜禾有一点紧张。
她局促站在房中,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想到今夜是第一次和苏辞同床共枕…整个人坐立难安。
床上平整地放了一套睡衣,是苏辞为颜禾备下的,就好像苏辞预料到了她会回来。
颜禾有点疑惑。
但这时苏辞从浴室出来了,她穿了件酒红色的荡领睡裙,裙侧的叉口几乎开到侧腰,很有成熟女人又欲又媚的韵味。
颜禾赶紧低着头,抱起睡衣往浴室钻,不敢多看苏辞一眼,也没有心思再多想。
苏辞看着落荒而逃的某人,轻轻弯唇:“胆小鬼…”
颜禾一身干净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很安静,苏辞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只有微弱的烛火摇曳。
颜禾吹灭蜡烛,慢慢躺上床的一侧,身子紧紧挨着床边,一翻身就掉下床的程度。
颜禾保持好最大距离后,偷觑了一眼枕边人。
苏辞的睡姿很安静,再加上床足够大,两人之间足足隔了一个银河。
看来她们第一次的同床共枕并不会有什么越界的举动。
颜禾放心地闭眼,可身上的睡衣又一次隐隐传来奇异的熏香。
不知道是因为这股熏香,还是因为苏辞在她身边,亦或是两者皆有的缘故,颜禾没有吃安眠药,竟然又很快睡着了。
夜色中,颜禾的呼吸渐渐平稳,枕边人却缓缓睁开了眼…
苏辞睁开眼的瞬间,窗户缝隙爬入什么东西。
若是颜禾还醒着,她一定吓到大惊失色!
是那条拦路蛇!
它拦住颜禾去客宿的路,一路逼着她回到阁楼,或许不是偶然,是有人在指使它!
蛊蛇从远处爬过来,月光下,长长的蛇身如同黑色的潮水卷成一团团,向苏辞靠拢,它像疯狂的信徒在朝拜它的主人、它的神明。
它欢喜又敬畏,不敢造次,连蛇信子都乖巧地缩在口中。
苏辞抬起掌。
它欢天喜地,黑绸缎似的头顶蹭了蹭苏辞的掌心,蛇身愉悦地摩擦着。
“沙—沙沙——”
苏辞抬指嘘了一下,教小蛇不要乱动惊扰睡梦中的人。
而颜禾被熏香包裹着酣然入睡,全然暴露出对苏辞的依恋。
她无意识蹭过两人之间的银河,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狗,黏黏糊糊地埋进苏辞柔软的胸脯。
苏辞抚摸着她的发顶,眼中盛满极致的温柔:
“好乖,禾禾变乖了,她终于有点爱我了吗…”
*
第二天,阳光从窗外直照进来。
颜禾一夜美梦,她舒服地伸懒腰,身体前所未有地舒畅。
就是她昨晚总是梦到脖子酥酥麻麻的,感觉很真实。
颜禾用反光的手机屏幕做镜子照着。
脖子上,非常显眼的红痕。
“奇怪,昨晚这儿被蚊虫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