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和慧仪急切地跑到车前探个原委。
只见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女人,身穿一件白色麻质的单薄上衣,头发十分凌乱,额头上流着鲜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唇已无血色。慧仪慌乱地蹲到地上,拼命摇晃着女人的身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不禁浑身颤栗起来。
“Oh my god!”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杰森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是上帝要惩罚他吗,让他一天之内遭遇接连横祸!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手放在倒地女人的鼻子下方试试,还好,气息尚存!他抱起女人,对慧仪大喊:“快走,上医院!”
朝阳医院的急诊室外。
杰森和慧仪煎熬地等待着,被撞的女人正在里面抢救。
小卷毛尼克已疲倦地靠在慧仪身上睡着了。杰森看看孩子,懊悔、愤怒,各种情绪交织着。他觉得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个灾星,这一系列倒霉的事情都是源于这个孩子。不行!我得想办法给他送回去!
“慧仪,你给我联系一家亲子鉴定的机构,尽快!”
“这个……,还有这个必要吗,我觉得……”
“我不要似是而非,我要真相!”杰森咆哮着,医院的长廊里回声响彻。
“如果鉴定的结果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打算?”
“我……”
是啊,如果孩子真的是自己的,我该怎么办呢?
杰森痛苦地摇摇头,他真的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急诊室里被撞的女人,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我去——
急诊室的门打开,一位大夫走出来,杰森赶紧迎上去。
大夫朝他眨眨眼:“哥们儿,算你运气好,我们检查完了,就是头皮擦破了,没什么大事儿,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一会儿你去办个住院手续,再观察两天,没什么事儿就可以出院了。”
上帝啊!这是今天我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了!
杰森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一把抓住大夫的手,使劲握了又握。
三天后,朝阳医院病房里。
女人睁开眼,立刻被洒进屋内的阳光刺得有些难受。好一阵儿她才看清,自己躺在一间温馨的小房间里,四周是淡淡的绿色墙壁,床对面有一排矮柜,上面有电视机,紧挨着床还摆放着一个小沙发。她的身边有一个铁架,挂着一瓶液体,一根管子插在她的手背上。她感到头有些胀痛,用手摸了一下,头上竟然缠着纱布。
仿佛调动了浑身的力量,她才能开始思考,这是哪儿,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儿?
杰森和慧仪从病房外走进来,慧仪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禁大叫:“杰森,你看啊,她醒了!”
杰森扑到床边:“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都睡了三天了!”
女人怔怔地望着他们。
“你们是谁?”
“我们就是三天前把你撞倒的人,是我们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把我撞倒?在哪儿?”
慧仪把她扶起来,后背垫了个枕头让她坐得舒服些。“你不记得了吗?三天前的傍晚,你忽然逆行到四惠桥下的快车道上,我们来不及躲,把你给撞倒了。”
女人还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杰森有些情急:“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女人摇摇头。
“那,你被撞之前的事情还能记得吗?”
“我被什么撞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慧仪努力让自己耐心些,一字一顿地启发她说:“姐,你真的不记得三天前你被我们的车给撞了吗?”
还是一脸茫然。
杰森突然冷笑一声,嘴角诡谲地一撇,他坐下来,看着女人的眼睛:“你是要碰瓷吗?”
“什么叫碰瓷?”
“你别再装傻了好吧?!我知道,我撞了你,不能就这么白撞了,你可以提要求,我尽量满足你,你不用跟我来这套,我闯的祸我会负责到底,OK?!”
女人慌乱地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会在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抱住头拼命地摇晃,脸上的表情痛苦地扭曲着。
慧仪惊恐万分,按下床头的急救按铃。
主治大夫进来,对女人进行了一番检查,他摇摇头,转过身来遗憾地看着杰森:“哥们儿,你摊上大事儿了,她这应该是应激性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