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礼堂里，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长桌上，各种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奥蒂莉亚一手拿着魔咒课本，另一只手捏着一片吐司，嘴里还叼着一小块，眼睛却紧紧盯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条。
魔法部的训练和考核挤占了她本就紧张的时间，奥蒂莉亚的实践课考得都不错，但是理论课就稍逊一筹。上周斯内普教授在全程阴沉着脸给她改完一次小考试卷后，直接威胁她要是再错这么多就给她喝青蛙胆汁。
奥蒂莉亚简直不敢想那东西是什么样子和味道，只好硬着头皮把课本上的重要内容抄下来随身带着复习。
当然她如果知道在某个遥远的东方国度学生们都是这么过活的，心里可能会稍微安慰一点。
芬妮非常体贴，积极响应自己的小姐妹，也捧着魔咒课本边吃边看，不过面包渣在书页上掉了一片。
“芬妮，你就这么对待你的课本？”奥蒂莉亚不忍直视地偏过头，看到格兰芬多长桌旁许多人围拢在哈利身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有什么关系？它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它。”芬妮无所谓地耸耸肩，“等我一毕业，就要把它扔掉。”
奥蒂莉亚用胳膊肘捅了捅芬妮，“他们在干什么？”
“好了好了，佩内洛，不要随便乱动！这可是最新款的火弩箭，千万别碰坏了！”珀西的声音大得几乎能掀翻屋顶，他站在哈利旁边对他督促道：“佩内洛和我打了个赌，十个加隆赌比赛结果，所以和拉文克劳的比赛千万要赢！”
佩内洛站在一旁，不怎么高兴地撇了撇嘴，但还是谢过了哈利，转身离开，和拉文克劳的同学们小声说着什么。
“他能有十个加隆？”奥蒂莉亚怀疑地挑了挑眉。
“也许吧？毕竟他真的很喜欢攒钱，莫丽阿姨又很喜欢他经常多给他一些生活费。”芬妮连头都没抬一下。
让奥蒂莉亚意外的是，珀西竟然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奥蒂莉亚，我有点事情，你和我出来一下吧。”珀西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刚走到礼堂门口，珀西就开口了：“借我几个加隆，奥蒂莉亚。”
“…你要干什么？”奥蒂莉亚警惕地看着他。
“佩内洛和我用十个加隆打赌，但是我前几天买了几本咒语书现在身上一个子都没有，刚刚她非说我是空手套白狼要和我取消赌约。”
“…那就取消吧，有什么问题？”
“不，拜托了，借我几个加隆吧，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而且格兰芬多会赢，这不是明摆着吗？不赚白不赚，佩内洛就是太傻太天真了。”
珀西傻笑，虽然他在说着佩内洛的坏话，但脸上还是一副开心幸福的表情。
奥蒂莉亚木着脸地把脸转到一边，递给他十个加隆。
“记得还我！”
“当然！还有别和芬妮说，她那个丫头肯定要嘲笑我，说不定还要告诉我妈妈……”
奥蒂莉亚沉默地点点头，然后回到礼堂后立马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芬妮。
“珀西还能更差劲一点吗？”芬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连他自己的女朋友也要这么坑吗？”
“但他们意外地还挺合适。”奥蒂莉亚想了想说，“整个霍格沃茨还能找出第二个陪他打这么无聊的赌的人吗？”
“估计没有了。”芬妮懒懒地把书翻到下一页，“前几天佩内洛和我一起夜巡的时候说珀西白天买了几本书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但是还有两本书他看起来也很想买。”
她没再接着说下去，奥蒂莉亚偏头看着她，发现她正用手反复捻着书角，一副心不在焉的出神样子。
奥蒂莉亚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
——
午餐时间，奥蒂莉亚跟着斯内普教授从四楼的魔咒课教室走出来，对方刚刚给她指正了几个施法上错误的细节。
“您可真是全才。”奥蒂莉亚兴奋地抱着几本书，快步走着，没有像以前一样像个小尾巴缀在他身后，而是尽量和他并排而行。
“所以说你还差得远。”斯内普心情还不错，懒洋洋地说，“不要有点小成绩就自以为了不起。”
“我毕业以后还可以经常回来吗？您会欢迎我吗？”奥蒂莉亚期待地仰头问道。
“我当然不希望有什么麻烦的人经常回来。”他想也没想地直接拒绝。
“我还以为您会很高兴我回来的。”奥蒂莉亚并没有被打击到，而是笑着和他商量，“我还可以像那些拜访恩师的麻瓜一样，每次都带礼物来见您啊，话说您喜欢什么草药？”
两个人走过四楼的长廊，奥蒂莉亚看到了远处魁地奇球场上空飞行着的球员。哈利正骑在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上，做着各种极限的动作。
“哈利飞得真好，那就是他新得到的火弩箭吗，不过会是谁送给他的？”奥蒂莉亚不停向那个方向张望。
她轻轻拽住斯内普的袖子，示意他看一看。斯内普烦躁地扭过头时，骑在火弩箭的哈利似乎被什么惊吓到，慌乱地用出了守护神咒。
他召唤出一团具体形状的没有银白色庞然大物，一边冷静地去抓住近在眼前的金色飞贼。
“真是有天赋的孩子。”奥蒂莉亚感慨。
“呵，真是恭喜他。”斯内普冷冷地说。
“您为什么不喜欢他？”奥蒂莉亚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我发现您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在意他。”
“我可没有讨厌他。”斯内普看着半空中举起双手欢呼的戴眼镜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谁敢去讨厌伟大的救世之星，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天才，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孩子呢？”
奥蒂莉亚本想和他继续聊聊这个话题，但在走到拐角的时候看见了正靠在石柱上的卢平教授。
“呦，卢平，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斯内普明知故问。
“确实，毕竟又是一个月圆夜。”卢平没有什么芥蒂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又要麻烦你了，西弗勒斯。”
“我会让布兰奇稍后给你送过来，毕竟这是邓布利多的要求。”斯内普慢条斯理地用拉长的音调说，特地强调了邓布利多几个字。
“多谢。”
不过斯内普却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
“波特的守护神咒和你学的？”他问。
“是，他开学时被摄魂怪袭击，因此来找我学习守护神咒。”卢平笑着点点头，“他掌握得很快。”
“我倒是觉得马马虎虎，你应该让他别太骄傲自满。”斯内普笑哼了一声，“毕竟布兰奇当时三个多月就能召唤实体守护神了。”
卢平惊讶地看向站在斯内普身边的奥蒂莉亚，她维持着谦逊得体的笑意不露出一丝破绽，暗地里却尴尬得脚趾在不停抓地板。
她很清楚地记得当时教授天天嘲笑自己把守护神咒学得和荧光闪烁一样，每次练习几乎都会哑火，后来还是误打误撞学会的。
奥蒂莉亚想起那个圣诞节前的雪夜，控制不住看向斯内普教授，随后又收回视线微微垂下眼睛。
“真是了不起，是西弗勒斯你教的吧，真是难得。”卢平低咳一声，“另外，我还想请你们如果见到了小天狼星别对他下太重的手。”
“你还以为他是被冤枉的？詹姆·波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为自己的朋友报仇。”斯内普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当年没有审讯，他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卢平的声音放低了些许，试图让对方冷静一些。
“我只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并不无辜！”斯内普的声音陡然拔高，怒吼着打断他，“詹姆死就死了，是他自己信错了人，但是莉莉凭什么要跟着一起丧命！”
卢平沉默下来，他温柔的浅色眼睛盈满了悲伤。
“告辞。”斯内普冷冷地说，带着奥蒂莉亚准备绕过他。
“等等。”卢平叫住他。
“奥蒂莉亚，我现在很不舒服，能麻烦你先去帮我把药取过来吗，我要和西弗勒斯再说说话。”卢平看向奥蒂莉亚。
奥蒂莉亚有些犹豫，她用眼神询问斯内普教授。
“在我的第一个储物柜上的第二层。”斯内普淡淡地说道。
“好。”奥蒂莉亚点点头，看了一眼虚弱的卢平教授，转身离开。
“你要说什么？还要聊小天狼星？”斯内普好整以暇地问。
卢平看向奥蒂莉亚离开地方向。
“我如果是你，”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会毫不犹豫地疏远她。年轻女孩的心思藏不住，想法都写在脸上。”
斯内普冷冷地注视着他，黑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卢平几乎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复。
“她还年轻，”斯内普终于开口，声音平静而冷淡，“想歪一点很正常。”
卢平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
“你不应该给她任何希望和回应，西弗勒斯。”
“养宠物养这么多年都不可能扔掉它们，更何况是人。”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我几乎手把手教导了她六年多，没道理在最后这半年撒手不管。”
“等她离开这所学校，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她自然而然就能想清楚。”
——
奥蒂莉亚捧着药瓶返回卢平教授的办公室时，遇见了正抱着厚厚一沓资料低着头小跑着的赫敏，她一股脑地向前冲，差点就要撞到奥蒂莉亚。
“我很抱歉！”赫敏惊慌地说，“哦，是你啊奥蒂莉亚。”
“你怎么了赫敏？”奥蒂莉亚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格兰芬多不是刚刚赢了魁地奇比赛吗？还是你和哈利他们吵架了？”
“没事……罗恩的斑斑找不到了，他认为是克鲁克山吃了它。”赫敏小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他要我把克鲁克山扔了才能原谅我。”
“不理我算了，反正我也很忙。”赫敏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我还要去帮海格查资料，他的巴克比克面临诉讼，搞不好还要被处刑，奥蒂莉亚我先失陪了。”
赫敏小跑着离开，她的猫跟在她身后，奥蒂莉亚在他们身后盯着那只猫的花纹仔细看了又看，先前她每回见到这只猫时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仔细观察过它。
这好像是一只猫狸子混血？
克鲁克山仿佛注意到了身后的目光，扭过头看了看她。
虽然是白天，它黄色的眼睛依然闪着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