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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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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应声倒塌,房中突现痛苦之声,随即一声怒吼:“谁!”

成运常年帮人看家护院,催债寻事,自然知晓这人是个什么德行。

中气道:“你爷爷自然是来讨债的!”

屋内乒铃乓啷,不过片刻,一发髻歪斜面目黝黑,身形佝偻的汉子出现在人前。

他本骂骂咧咧边走边系衣带,却在抬头见到李沧甲时动作一顿,正欲张口破骂,就见其身旁站起个魁梧高大的汉子。

不是成运是谁?

他吞口唾沫,谄媚道:“爷,再宽限几日,过两日我凑齐了一定亲送到黄老爷家。”

成运嗤笑一声,转而对李沧甲道:“这人名郑南,原凭着童生身份在柳员外镇上的铺子做账房先生,后来犯事儿被赶了出去,成日靠着女人为生,您有事儿尽管问,小子有半点不敬,我给你打趴下。”

难怪村里曾传王小兰日日往镇上跑是因有了男人,原来并非空穴来风。

他看向台阶上讪笑的中年男子,“王小兰呢?”

郑南闻言舒了口气,冲屋内吆喝:“死婆娘还不出来!”

王小兰听闻是李沧甲找上门早已恨不得当场消失,此下听郑南竟还供出她来,心下伤心又害怕,无论如何也不愿出去。

“呸,”郑南左右等不到人,吐口口水,“还要来请不成?”

王小兰当下委屈又难过,也顾不得旁人,跨出门槛垂泪:“早先我有钱时处处温柔体贴痴心待我,眼下事情未办妥没能得到赏钱打骂我便罢,竟还要将我供出去?”

“赏钱?”

做打手这行最是耳聪目明,成运扯唇似笑非笑道:“柳老爷可知道?”

郑楠霎时汗如雨下,胸腔的肋骨都开始隐隐作痛。

当初他污了柳家大笔钱款,差点被打死。他原先体态是极其端正的,也有心读书,自这次落下身疾后,骨头错位直不起肩背来,于读书一道错过,再也做不得人上人!

他恨啊!可是恨又有何办法?

那柳家手眼通天,他连个活儿在县城都寻不到,否则他何至于沦落到同这浪荡村妇为伍?

想罢此,他眼中鄙夷阴狠渐甚,抬头时却已恢复清明。

拉过王小兰责怪道:“又说什么胡话,哪来的赏钱,莫不是将睡醒发了癔症?”

王小兰自觉失言,抿唇不敢多说。

李沧甲心中疑窦丛生,冲成运使个眼色,成运会意,道:“有钱就交出来,否则……”

他双手抱臂,看好戏般,“你也知道黄老爷的手段!”

郑楠忙跪地求饶,“小人真没有啊!我素日流连于此,您几个弟兄都知晓,我哪来的赏钱去挣!这婆娘不过一时发傻乱说一气,爷莫要听她信口雌黄啊!”

话罢,他压着王小兰跪下,给了她几耳光恨恨道:“还不快给成爷磕头道歉?”

王小兰深深看他一眼,她是真心爱慕郑楠,早在她刚生下宋耀祖时就经常同他搅作一处,宋山挣的银钱,除去家中开销大半进了郑楠口袋。

她不是不知郑楠并非她一个女人,可是她总想,只要自己处处听话,给他钱花,就能留住他。

然而几次三番,这人弃她于不顾,近日没了银钱,更是多次折辱她!

想她为郑楠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来,竟落得如此下场!

她心底发寒,咚咚磕了几个响头,便低垂着眉眼,不发一言。

郑楠被她一眼望的心里发怵,随即想到俩人现下同一绳上的蚂蚱,谅其也不敢多说什么,终于是放下心来。

成运冷哼,“李书生”,他看向李沧甲,“现在咋办?”

李沧甲冲他拱手,“劳烦成兄帮我押送回溪源村。”

成运也没啥事儿,自然应下事来。

王小兰哪里敢回去?

那日她给宋山用药后被其折腾到半夜,当时宋山人虽昏迷过去,那物却是硬了一晚上,她逃跑之时状况已经惨不忍睹。

显然宋山那处已经废了!

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啊!

王小兰不由打了冷颤,伏趴在地,抱紧门框不肯撒手,“我不回去,要休妻和离都行,书纸给我拿过来我画押便……”

话未说完,就听一阵巴掌声响起,“想得倒美,还想着让我成全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王小兰不解望向李沧甲,一时力道渐松,被郑楠轻松制倒,趁着间隙悄声对她道:“你且先回去作权衡之计,不日我便来接你可好?”

王小兰早已心灰意冷,“你可知这话你对我说了几回?哪次不是我来寻的你?”

郑楠趁着扶起她的功夫在他耳旁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败露都难逃一死,你若回去咱俩尚有一线生机。”

“说什么呢?”成运一把提起他。

郑楠谄笑:“我同小兰情投意合……”

李沧甲看够好戏,没忍住笑出声来,“不论你俩商议何事,今日一个也别想跑,明日同我一道去见官。”

见……见官?

王小兰心中大骇,料想李沧甲定是知晓了什么,膝行着爬向李沧甲,磕头道:“都是他指使我干的,不干我的事!”

她不过一乡野农妇,一生见过最大的官不过村中里正,平日得见莫不谗言献媚吹嘘追捧,再来城中见到差衙小吏连面也不敢相看,此时听说见官,只觉天塌下来般,哪还记得郑楠的耳提面命?

且不论这些时日两人之间生出的龃龉,单就是再喜欢这人,她也得要命不是?

李沧甲居高临下俯视着披头散发的女人,“通奸和故意杀人,你相好也读过许多书,可有向你讲过我朝律法?”

王小兰心中慌乱,一时怔怔,“啥律法?”

李沧甲早在两人暗中眉来眼去时存了个心眼,多问了个故意杀人的罪名,果见王小兰未反驳,心下登时有了些猜测。

他看向早已被成运五花大绑堵住嘴舌的郑楠,笑道:“今日若是当着我的面招了,兴许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倘若明日……”

他故意停顿,见人面色骤变,方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以为我对你二人的事知多少?”

郑楠将目光转向王小兰,挣扎地厉害。

李沧甲笑看着王小兰,“你若招了,于此次通奸一事我只让爹休了你如何?”

身后目光如芒在背,王小兰顿觉皮肉痛得厉害,眼下也顾不得郑楠死活,只听李沧甲放她活路,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道:“都是郑楠指使我做的!我一点也没有打算要大山的命,他待我那般好啊!”

郑楠闻言目眦欲裂,扭动地愈发激烈,成运一巴掌抽过去,“别老子给脸不要脸,安生待着!”

郑楠立时状若鹌鹑,只那双通红带着恨意的双眼毫不掩饰其内心的汹涌。

李沧甲不为所动,寻了个台阶坐下,“继续。”

王小兰垂眉耷眼,缓缓道出事情经过,“自你们铺中生意势旺,香脂阁铺子生意便一落千丈。”

李沧甲挑眉,就听她接着道:“郑楠当时去自荐说自己有法子拿到你们的方子,我也被他遣送回了家中,只是宋山捂得紧,期限将至我也未得到配方,郑楠老羞成怒,便给了我药包要我给宋山下药……”

她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有了神色,“他告诉我说这药只是迷药,服用后问话可让人口吐实情,哪晓得……我不想害大山啊!”

“等我发现的时候早已无力回天,”王小兰哭泣着道,“我不敢声张,事情败露便来寻了郑楠。”

李沧甲看她惺惺作态,好笑道:“如此你还算好心?”

王小兰面上一阵泛红,就见李沧甲同她对视道:“第一次出逃……”

她浑身一震,脸上显出惊惶,未等李沧甲质问便一骨碌交代出来:“是郑楠想害死他,我根本不知情!”

李沧甲看向扭曲的郑楠,成运甫一撤去他捂嘴的巾布,就听他愤声咒骂:“臭婊子,若非你告知我宋山回村时辰,我能蹲守成功?还想着撇出去?想得美!”

“难不成是我想占了他的房产田地不成?”

“死婆娘,不是你同我商议的?是我强迫你上床找我?”

李沧甲看着二人狗咬狗,颇为不耐,“说清楚。”

“你不是知道?”郑楠不疑有他,当日他撬了石头滚下山本就被人瞧见过,那地儿离着里水镇不远,有心打听定然知道。

事后他若怀疑,不过是给点钱的事儿。

想到那家脂粉铺子,郑楠舔了下唇角,当真是个赚钱的地儿。

李沧甲一联想当日情形就已推算出了大半,也亏得宋山命大,未被那石头砸死。

“那药你自何处得来?”

成运打量一眼郑楠,道:“我竟不知柳家管事是你远亲。”

郑楠瞳孔巨震,他非本县人士,同他表舅的关系也从未告知过旁人,这人如何得知?

成运讽道:“你当柳老爷真就能放你一马?”

当时事儿闹得大,那柳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人家,管事找关系疏通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任其过去了,毕竟管事同柳家牵连甚深,卖其一个人情也无不可。

此下犯了这事儿……

他笑意愈甚,遂对李沧甲道:“你且带这女人回去,我把他带去柳家,既能赚点赏银,那柳家手段又能让你家大仇得报,可好?”

他瞧着郑楠失神惊叫,跪地求饶的场面,也知宋山而今情况见官,这人至多打几个板子关押充军。

但是柳家……他未听过,可观其面上神色,也知他报应应得。

没犹豫便应下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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