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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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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余笙悠然自得,左拥右抱间尽显惬意之态。

耳畔是元宝那略带哀怨的嗓音,嗡嗡地聒噪了一下午,扰得他直打哈欠。

“公子,你就让我打地铺吧,那老宅离那么老远,万一你晚上渴了或是饿了可怎么好?”他一面说着,一面巴巴地望着余笙,小肉脸上写满了恳求。

“我家三郎已经打地铺了,你也睡地铺算怎么回事?你要与他一起睡?”

“那……那不还有堂屋呢么?”

“这西屋还有二哥夫夫呢,你怎么睡堂屋?”余笙无奈,“元宝啊,你也不小了,该长大了。乖,实在不行,去找黑影或黑虎睡。”

元宝的小肉脸,当即臊得通红,“谁要与他俩睡,我又不是怕黑,我……”

“好了,我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我,可你也看到了,这边实在是住不下。”余笙说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咱们外来的,尽量少给人家添麻烦,你说是吗?”

元宝听后,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

“对了,公子,你说老爷会不会……”

元宝并非无故提起,数日前,他们收到了黑夜的来信,余父终究还是查到了他们的行踪,正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来。按照信中所提的时日,此时怕是都快到江宁府了。

这也是余笙听从宋玉瑾的意思,来观溪村小住的原因。作为武安城地标级的存在,梅园实在是太过招眼,而这观溪村就不一样了,他也不信余父好意思寻到这儿来。

“放心吧,他要脸。”余笙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元宝的思绪很快又被拉回到打地铺上,他不甘地望着余笙,似乎还想在此事上再挣扎一下。只是,没等他组织好言辞,便忽闻窗外欢声阵阵。

透过窗子望去,只见胡木正眉飞色舞地与家人分享着今日食肆的盛况。

“公子,他们回来了。”

余笙自然也听到了,他微微颔首,示意元宝接过熟睡中的团子与小花。然后起身掸了掸衣襟,整理了一番仪容,从容地迈向门外。

与众人一一打了招呼,目光在陈溪身上落定,“陈公子,若你方便,可否移步稍谈?有些事儿,我想与你单独聊聊。”

陈溪眉头微微一挑,似是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与余笙并无深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宋玉盘也颇感意外,笑道:“你们去东屋聊吧,我正好去寻趟阿爹。”

陈溪应了声好,领着余笙去了东屋。

胡木对二人即将要谈论的内容充满了好奇,双腿不听使唤地就跟了上去。然刚迈出一步,便被宋玉怀给拉了回来,“哪儿去,这会儿又不累了?”

“我,我回屋呀,不小心走错方向了嘛。”胡木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余光却忍不住地朝东屋瞟去。

直至开饭,二人才从东屋出来。

饭桌上,胡木有意无意地打量陈溪,试图从其脸上窥探出些许端倪。然而陈溪的神色却一如既往,仿佛只是聊了些再平常不过的琐碎小事,没有丝毫的异样流出。

颂氏对一脸病容的余笙格外怜爱,又听他说家里是经商的,想着与她家玉瑾也算是志同道合,心里便更高兴了。

对于两个孩子之间,她也看出了七七八八。余笙性子温和有礼,她是越看越中意,愉快的便接受了这未来的三儿婿。

一家人边吃饭,边交流着白日里的趣事,时不时还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比起自家的“食不语,寝不言”,余笙还是更偏爱宋家这其乐融融的家庭气氛。

饭后,屋外已是一片黑沉。众人洗去一日的疲乏,回屋享受起难得的温情时光。

陈溪在宋玉盘探究的目光下,终于在躺下的那一刻,与他交代了原委。

宋玉盘曾多次揣摩过余笙此行的深意,却万万没有料到竟会与陈母有所交集。望着目光失焦的陈溪,他心中一阵刺痛,开始后悔挑起这个话题。

“那你有何打算?要认她吗?”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我们的母子情分,早在她离弃我与阿爹时便彻底尽了。”陈溪摇摇头,没有丝毫犹豫,“我也并不觉得她会想要与我相认,十几年了,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儿。”

“好了好了,不说了!”宋玉盘心疼地靠了过去,一下下啄吻着陈溪的嘴角,“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有我在你身边,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会陪你一同面对。你我夫夫一体,我们一起承担!”

陈溪回吻他,终于展露了今晚第一抹笑容。

也不知是情绪所致,还是夜间贪了凉,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陈溪的颅腔内横冲直撞,难以忍受的剧痛,如同被重锤反复敲击。

他挣扎着想要唤醒宋玉盘,可喉咙深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紧接着,一股更为猛烈的眩晕猛然袭来,无情地将他尚未完全凝聚的意识再次拖入黑暗之中……

待他再次恢复意识,天已大亮。

宋玉盘左手团扇,右手湿巾,正寸步不离地守在榻前。

见他醒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将陈溪的手拢入掌心,“你可算是醒了,吓死我了,你已昏睡了近两个时辰,若是再不醒来,阿娘她们怕是要去请大师了。”见陈溪张了张口,他连忙又道:“现下先别急着说话,黄叔说你是癔症性失声,前面才施了针,这会儿正在厨房给你煎药。”

“不过你别怕,症状并不严重,只是你不可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知道吗?”

陈溪轻轻将手抽出,指尖掠过他那湿漉漉的眼睫,无声地说了什么。宋玉盘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不忘辩解,“没哭,许是没睡好,多打了几个哈欠……”

陈溪笑了笑,将手又塞回对方手中,没有拆穿。

众人自四更被东屋的动静惊醒,便没有再睡,一个个焦急地守在东屋堂厅。这会儿得知陈溪醒了,他们立刻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满是关切。

余笙没有想到,陈溪看似波澜不惊,内心的冲击竟会如此之大。内疚的同时,他与几人商定,将黑虎与元宝分别安排至两家店肆,帮忙照应一二。

于是胡木惊喜发现,元宝还是个天生的掌柜。他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种突发状况,无论是对食肆的挑剔,还是不善的质疑,他总能在转瞬间便将其巧妙化解,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有他在,自己总算可以当个清闲东家了。

陈溪这病来得快,去得急,几剂汤药下肚,病恹恹的人眼看着再次生龙活虎起来。在颂氏慈爱的目光下,连下了两碗饭。

不过他这一病,着实给宋玉盘吓得不轻。以至于之后几日,宋玉盘都没再去铺子,整日像个尾巴似的黏在陈溪身后。

这一黏,便黏到了中秋。

对于自己成亲以来的第一个生辰,宋玉盘可谓是翘首以盼,望眼欲穿。

他们这边的习俗,素来对小生辰不甚看重,唯有那逢十的大生辰才会大肆操办,热闹地庆贺一番。不过,因为陈溪提前透露会为他准备一份惊喜,故而他期盼了许久。

“哎,小伍,等等!”宋廉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笑盈盈地唤住了正要出门的何伍,“我与你一块儿去,今年家里人多,又是玉盘生辰,你婶子让多买些好吃的回来,好让大伙都高兴高兴,哈哈。”

“好嘞,叔!”

何伍麻利地跳上牛车,伸手扶了一把宋廉,待其坐稳后,挥动长鞭,赶着牛车往村外驶去。路上偶尔遇见进城的村民,何伍便会热情地招呼一声,停下牛车,载他们一程。

这是众人皆知的小小习惯,久而久之,便时常有人掐算着何伍进城采买的日子,特意提前在村口候着,想着能省个两文脚力钱。

黑影远远看了一眼那吱吱作响的牛车,转身踏进了院落。

今日他来得稍迟了些,晨起用过饭后,他上了趟山,按余笙的意思,削了个指头粗细的小竹筒出来。

团子见有人进来,忙不迭地对着来人伸长脖颈,仿佛一位急于展示新衣裳的孩童,满眼都是一副“快看我”的显摆模样。直至收获黑影发自内心地赞美,它才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扭头,继续盯着铜镜自我欣赏。

圆润细腻的珍珠,透着柔和的淡粉,宛若星辰点缀,熠熠生辉。而小花颈间的那颗,则泛着深邃的冰蓝,如同深海中最神秘的存在。

犀利的珠光,使余笙轻轻松松便俘获了两小只的倾心与喜爱。

余笙对自己的眼光也是颇为自得,他刚来时,便对小家伙们产生了强烈的好感。尤其是小白鹇,即便是他,也是头回见到毛色这般纯净的品种。

他将小花温柔抱起,接过黑影递来的小竹筒,在小花腿间比划了一下。

安安合适,完美!

“小花啊,你看哈,俗谚有云: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日后若是有事,需要你跑个腿传个信的,你可得乖乖听话,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礼物,知道吗?”

“恪叽恪叽!”

双方都很满意地注视着对方,仿佛是达成了一项双赢的共识。

*

傍晚,宋玉怀一到家,便按照路上胡木的交代,拽上宋玉盘就要往堂屋去,非要给他说说自己对铺子未来发展的一些见解与规划。

胡木则向陈溪晃了晃手中的包袱,二人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奔向东屋。

“喏,给你取回来啦!”胡木一到东屋便兴奋地说道,“那掌柜说,穿时须得多加注意,这布料娇嫩得很,容易碎。”

“话说,你为何买这么脆的衣裳呀?”

“……”

陈溪早在半月前,便开始为宋玉盘的生辰礼物筹划了起来。他原想去书坊寻本《玉房秘籍》研习一下,没成想才翻了两页便看不下去了,最后脸红心跳地空着手走了出来。

而那两页,却如同魅影般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挥之不去。

最终,他不能自已地走向了不远处那间成衣铺。

“因为,掌柜说这布料舒服,穿着凉快。”

“这样啊,那你要是穿着凉快,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也做两件去。”说着,胡木又为难地咂了咂嘴,“就是不大实用,怕是费衣裳呀。”

“……”

今日过节,故而元宝他们没有开伙,也在这边用的饭,宋玉怀则与胡木挽着节礼回了胡家。

堂屋,满满登登摆了两桌。

菜式也是极其丰盛,除了日常的鸡鸭鱼肉,桌上还赫然摆放着数盆硕大肥美的大闸蟹。其壳红肉肥,膏满黄香,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口水横流。

宋玉盘满载着温馨的祝福,起身简短地提了一杯。

众人一饮而尽,欢声笑语中,纷纷朝着那盆大闸蟹而去。

……

明月缓缓升空,众人将桌椅搬至院中,在周遭燃起了阴干的艾草,又往桌上摆放着葡萄、榅桲等各种应季瓜果。一家人吃着瓜果,聊着趣事,有说有笑间便到了夜深人静时分。

皎洁的明月仍然高挂九霄,洒下清辉点点。

宋玉盘明示暗示了整整一日,也没能等来陈溪的表示。他甚至怀疑,陈溪莫不是忘了今日也是他的生辰?这般想着,心里愈发不舒服起来,自己明日可就要去铺子了。

委屈巴巴地冲完了凉,气呼呼地准备回屋找陈溪问个明白。

刚推门进去,他便闻到一股淡雅的幽香,纱帐后隐约现出一抹朦胧的身影。宋玉盘愣了一愣,鬼使神差般走了过去,撩起纱帐,露出内里摄人心魄的风景。

只见陈溪,一头青丝倾泻而下,身上仅着一袭朦胧轻透的薄纱,那薄纱轻如蝉翼,几乎与肌肤融为一体。美目流转间,似有水波荡漾,令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宋玉盘当即定在了原地。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陈溪的声音有些忐忑。

这衣服,他不知做了多少心理准备才敢穿上身,只为博君一笑。然而他又担心,怕宋玉盘会接受不了,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这会儿见其迟迟不动,陈溪的心也不由悬了起来,暗自懊恼是否行事过于轻率。正当他惴惴然时,忽闻一声“咕噜”突兀响起,只见宋玉盘喉头一滚,随后便如那饿狼扑食般朝自己扑将过来。

陈溪忍不住地轻轻颤.栗,嘴角溢出一声羞人的轻吟。

宋玉盘感受到他的变化,不禁更加卖力地撩拨,手下的动作也愈发急切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碍事的薄纱褪去,将人狠狠疼爱一番。

陈溪连忙羞赧阻止,“别,直接撕开就成……”他特意挑选的轻容纱,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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