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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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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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喉间微滞,低声道:"不曾恼你。你能来,已是万千之喜。"

"只我既许下诺言,等你愿见我时再现身。此番既为公务而来,我合该尽量不扰你。"

乔婉眠心头酸涩蔓延,在舌尖转了几转,终只轻声道:“原也不全为公......”

眼前忽是夜幕四垂。

待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笼在萧越的墨色大氅。冷香随着他体温层层漫开,是浸透经年的安妥。

乔婉眠轻轻向后靠,那胸膛忽然如同铁壁,很不舒服,她用后脑勺锤了两下算作无声抗议,萧越识趣地放松。

她困极累极,没靠一会儿就靠着软软弹弹的胸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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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女,醒醒?说完再睡。”

乔婉眠睫羽微颤,自圈椅中悠悠转醒,抬眼便见爹爹焦灼立于身侧,萧越大马金刀地踞坐主位上,面前是的沙盘,其上兵俑星罗棋布。

启束等人围立沙盘四周,具流露期待之色。尤其启束,神情堪称激动,想来是刚知晓她重生。

再见他们生龙活虎的样子,乔婉眠心头酸痛——前尘往事裹挟着血色扑面而来,泪珠倏然滚落。

“你们先退下。”萧越屈指叩了叩案角。

乔应舟行至门边,忽又回首,直到女儿颔首示意,方掩门离开,留得满室浮尘听二人私语。

“梦到什么了?与他们也有关?”萧越将鎏金暖炉推近几分,递过一方素帕。

少女攥着帕角,点头如幼鹿。萧越掌心悬在她肩头半寸,终是收回按在沙盘边沿。

“前世知我冤死你手后,爹辞了职责,阿兄却听你劝,承宋十将军恩义留在金吾卫。”

萧越心里一凉,问:“那次你夜里求我带你见乔祺,是因你梦见乔祺前世之死?”

乔婉眠点头,“我梦见他中箭倒在飘着花灯的河边。”

萧越叹气,“所以他两世死劫皆系我身。”

“我还梦见你……你……”乔婉眠“你”了半天,嗓中似卡了一座大山,什么都说不出,惟有空流泪。

萧越拭去她颊边泪痕,缓声:“但说无妨,至多一个‘死’字,我不怕。”

乔婉眠再沉浸入那绝望战场,将一切能回忆起的细节讲给萧越,包括齐太子那华而不实的盔甲。

“想为你们收尸都无能为力……”乔婉眠趴在萧越怀里,泣不成声。

萧越拇指抹去她的泪,忽觉怀中人儿一僵。

“早知如此,”她突然揪着他袖角愤恨道,“幸亏鬼手已被降伏!当初就不该放过文辞!”

博山炉吐出青烟袅袅,模糊萧越唇角几不可察的扬起。他执起她冰凉的双手,平静道:“可惜鬼手已遁。”

“什么?!”乔婉眠霍然起身,萧越顺势坐到她的圈椅上,铁臂一揽便将人锢在膝头:“莫急,我给了他条更顺畅的路,他们不会与我为敌。他们师徒只是没人性,但不是傻。”

她怔怔望着他转动墨玉扳指,忽觉发顶一沉——原是萧越又将下巴搁在她顶上。

“你……”羞恼间,瞥见他未粘血污的轮廓,千言万语都化作酸涩:“你别…”

她拒绝不下去。

本已缓过来些,梦又提醒她不要沉溺前世,珍惜眼前人。

她不想守着前世的伤痛在遗憾中了却残生。

乔婉眠不再抵抗爱人的怀抱后,凭空多了许多勇气,干趁势给萧越讲启束。

萧越听完后表情复杂,对乔婉眠道:“以后,对他好些罢……”

乔婉眠想起老启束说的话就头皮发凉,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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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后温热气息缠绕,萧越嗓音发哑:“眠眠,让你原谅我,委屈你了。”

“谁原谅你了!”她脱水锦鲤般挣起来,见他鸦青睫羽投出落寞阴影,乔婉眠心中一软,坐了回去。

萧越从衣襟中掏出寸许长的雕花木筒,“萧”字龙飞凤舞压着端秀的“乔”,玉竹般的指节轻敲机关榫卯,无端惑人。

他手指按下,抽出那画慢慢展开,慢条斯理:“你盛夏求我,我帮你解了司文之难。如今已近隆冬,我亦因纸生惑,还望小姐相告。”

乔婉眠点点头。

萧越声音苦涩难抑:“这画只是你的梦?”

少女眼神飘忽着望向窗外,最终还是老实回答,“梦里今年十二月初三,大人娶了我的牌位……正好司文欺人太甚,我就求你试试……”

“牌位……”萧越指腹摩挲着桂枝木筒上纠缠的姓氏,“何必画下来?”

乔婉眠憨厚一笑,“事关生死,我怕忘了嘛…”

萧越险些一口气没顺过来。生死大事,为何会忘?

他扭头看了半晌天际悠悠白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知道先皇驾崩的消息吗?”

乔婉眠顿感沉痛,“齐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那些我自能应对。”青年耷拉着眼皮,唇角下撇如弯弓,接着道:“我多次对你说过,有些事要等时机到了再与你说。现下时机已到。”

“可你既已无心于我,我也多说无益。”

乔婉眠瞥了眼自己环在他颈间的手臂,暗叹这厮倒会做戏。

奈何实在好奇,又自知说不出漂亮话哄他,干脆搂住他肩膀,“啵”一口亲在萧越颊侧。

“这样总行了吧?”

唇刚离脸,萧越骤然扣住纤腰将人翻转,乔婉眠步摇晃动间已成了跨坐姿态。

玄色衣袍与杏色罗裙暧昧纠缠。

萧越滚烫掌心烙着温软腰窝,拇指正抵在少女跳动的颈脉。她的唇看起来这样粉,这样软……

他十分清楚少女有有多好亲。

乔婉眠玉指抵住他渐近的唇,绯色从耳尖漫到锁骨:“快说,瞒了什么?”

萧越喉结滑动,忽将人往怀里重重一按:“初见便该说的——”薄唇擦过她耳垂,“在下心慕姑娘久矣,只是未早察觉。”

“说正事!”乔婉眠掐他腰侧,反被擒住手腕按在对方胸膛。

萧越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

“马车那回演戏已致天家误会我与你'关系匪浅',”萧越臂弯猛然收紧,将她严丝合缝嵌进怀中,“太子与三皇子在无归院用饭那次,更是靠谎称有孕才保住你。”

青年拇指摩挲少女后颈,“三皇子倒台,先皇想派我查林如海,担心没人约束我会开战,所以想将公主嫁我,亲自监视。”

乔婉眠倏地抬眼,正撞进他翻涌的眸色。

“我那时已心系你,所以带你招摇过市,在轻尘山让你假死脱身,躲过天家无情,也免我被逼着尚公主。”尾音化作眉间轻吻。

乔婉眠恍然。难怪她招文辞时萧越那样生气,他那时认为与她是两情相悦。

“那日刃刀所言,”萧越突然闷笑,胸腔震动,“是幼雪,非若雪。‘吴幼雪’是我为你造的假身份。”

“……”又听错了?

乔婉眠绞着袖角的指尖顿住,想起“配合我做戏”那出乌龙,羞愧难当。

耳尖红透的小女娘暗咬银牙,要不还是让启束给她瞧瞧是否有耳疾罢……

而后又一僵,抖着嗓子问:“欺欺欺君这种要杀头的罪,你就一声不吭地帮我犯了?”乔婉眠愣了愣,“先帝之死是算计好的?”

她炸毛:“是谁?!你的同伙是谁?"

萧越轻抚她后颈:“先帝重赋税轻边防,纵容妖道贪官蚕食民脂——”青年手上轻柔为她推拿肩颈,冷淡道,“这般帝王,活着才是祸患。”

“可终究是天命…”她声音渐弱。

“天命在明君。”萧越突然松手,看她不满足地耸肩,才又将手覆上少女单薄的肩头,“太子蛰伏多年,你当他真如面上纯善?”

乔婉眠忆起东宫那位圆脸储君,凑近他耳畔细语:“可我也见过太子,他看起来……只是个好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后早逝,他有他的筹谋。你且看他合格与否。”

“人都殁了,自然是你们说什么都有理……”乔婉眠被说动了些,但“忠君爱国”自小刻在脑袋里,一时拗不过来。

隔了一会儿,她才又问:“那最后在芜阁见到你那回,你是怕朝廷的人撞到我‘诈尸’才那般凶?”

“聪明。”萧越突然靠近她红透的耳背,“不说欺君计划,是怕你被这罪名吓坏。”热气喷进耳蜗,“如今看,倒是我多虑。”

乔婉眠这般平静只因昨日刚在梦里亲历过战场,还没缓过神。什么权谋斗争也不比一地血淋淋吓人。

她心里明白自己的斤两,还是挺直腰逞强:“你既知晓我的厉害,再瞒,我就不搭理你了。”

萧越神色太平静,乔婉眠甚至也觉得帝王更迭没什么不妥。

身子便松懈下来,自发寻到最熨帖的坐姿。

淡色裙裾堆叠墨衣之上,柔荑攀住宽阔肩颈。

一会儿,乔婉眠皱着小脸,指尖戳他喉结:“文辞之事,你也早知?”

萧越捏住她下巴尖:“不算早,最初只猜他是质子豢养的杀手。”薄唇轻啄少女鼻梁,“直到他快死那次我才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乔婉眠斜睨萧越一眼,“既知真相,为何不早说予我?”她作势要起,腰肢却被铁掌锁住。

“若早知晓…”萧越抚平她蜷缩的指尖,“你能忍住不露马脚?”

乔婉眠语塞,老实下来。凭她的心性,定会演砸。

“消气了?”

不等乔婉眠回话,她就被控制着后脑仰起头,萧越迫人的眉眼靠近她,柔软温热的唇欲碰不碰。

距离微妙,独属他的清冽气息从她的眉眼逐渐晕染到鼻尖,到唇上。

像是什么致命诱惑。

乔婉眠被勾得心里猫抓似的,手臂向下勾萧越的脖子,终于与那薄唇轻轻接触。她心满意足,正欲离开,忽觉那人有攻城略地之势。

乔婉眠惊呼一声,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勾了萧越体内的恶中色鬼出来。

萧越手抚着她后颈低低道:“别怕,不会有人来,再亲一会儿。这两日,我很想你。”

乔婉眠眼前骤现梦里始终抓空的指尖,喉头哽住。

迟疑瞬间,萧越已的大手插入乔婉眠松松的发髻中,温柔将她按到面前,低头撬开贝齿。

日光明媚,挥洒在两人侧颜上。

谁都想不到,肃杀的营房里,如此活色生香。

这违和的禁忌感。

萧越衔住樱唇细细厮磨,如唇间抿着一茶勺初雪,万般珍惜。

少女脊背紧绷,溢出半声呜咽。

这声却似催战鼓。

青年眼底欲色翻涌,像嗅到猎物的猛兽,桃花眼底翻涌着野蛮的欲,舌尖抵开贝齿。

起初,那凶兽还压着性子,乔婉眠只觉口中温柔湿润,像两尾追逐逗趣的鱼儿,她被迷惑被引诱,不自觉配合着。

春溪潺潺渐渐化作疾风骤雨。

萧越呼吸愈来愈重,唇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轻舔变成了轻咬,舌也带了力道搅弄。

待乔婉眠恍惚着想要躲避时,却是为时已晚。她退他进,水声啧啧,无处可逃。

腰间那手也不安生。

滚烫的热力透过厚重的冬衣传来。

那手隔着衣裳烫过乔婉眠背上每一寸肌肤后,仍不满足,滑过乔婉眠昨夜饱受马鞍折磨的腿跟。

“够了……”

乔婉眠强忍着才将一声呻吟改为拒绝,她竭力控制自己想要迎合的渴望,扭来扭去避着那手。

手却紧追不舍。

游走的大掌忽地掐住腿根软肉,乔婉眠痛哼未出口,唇舌已被封住。萧越喉间滚出闷哼,将人牢牢固定:“再扭……”某处偾张跳动,“你就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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